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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上砍了一刀。他的身上這幾日已經被她砍了十來刀,傷口雖不深,每一刀卻都拉一個口子。這一刀下去,血冒出來,趙思憐有些歇斯底里地抱住他,哭道:“你別用那個眼神看我好麼,我怕看見你那樣的眼神。墨郎,我愛你,只有我才信任你。你看你那個宋研竹,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可是從未有一日真正信任過你……她多傻啊,我告訴她什麼她都信了……連她都明白,你愛的是我,可是你自己怎麼就不明白呢?”

“連她都明白……我愛的是你?”陶墨言喃喃自語,腦袋忽而腫脹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敲擊著他的腦袋。他努力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看見眼前的趙思憐變得模糊了,她弱弱地捱上來,在他的耳邊吹氣如蘭——

“忘了她吧,墨郎。她現在一定恨你入骨。她以為你把她丟在了建州,她將一個人面對恐懼、孤獨、絕望……直到把自己逼死。”

“不,不可能……我分明……”頭大如鬥,他恨不能抬起雙手砸自己的頭。

“你分明派人去接她,想讓他逃出建州?”趙思憐“咯咯咯”笑起來,“那些人早就死透了。她得到的訊息,只會是你帶著我雙宿雙飛!她那個蠢女人啊,眼裡心裡只有你……”

挨近了,伸出舌頭在他的耳垂上輕輕舔一口,眼裡眸光流動,“我比她聰明多了,對麼?”

“呵呵……”陶墨言忽而冷冷一笑,在她猝不及防的身後,忽而伸出手來,握住她的脖子重重一掐,她受力痛苦地掙扎著,嘴角卻是漸漸溢位血來,直到死,雙眼依舊圓睜……

帳外忽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不知是哪個男子嚇得尿了褲子,昂頭道:“大家快跑啊!官兵殺到寨子裡來了,快跑……”

陶墨言踏步出門,一抬頭,殘陽如血,是哪個女子瘋了一般哈哈大笑:“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報應啊,這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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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兒,研兒……”陶墨言不舒適地想要動動身子,不過動動手指,便覺得剜心一般疼,緊閉著的雙眼如千斤沉,抬也抬不起來……

“研兒!”

不知他夢見了什麼,忽而打了個挺,眼睛乍然睜開,身子往上一仰,一口熱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宋研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只心道不好,趕忙喚茶壺道:“快來將他身子側過來,若是被血嗆著氣管,可要出大事!”

正說著話,陶墨言卻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直將她抓得生疼,宋研竹用盡全力想要掙脫卻又掰不開。只得揚聲道:“再去請大夫來一趟。”

後半句卻是穩不住聲音發顫:“只怕是不好了……”

好好的一個人,忽而變成了這般模樣,宋研竹心裡著實不好受。那一廂陶墨言強拉著她的手,嘴裡卻是嘀嘀咕咕,宋研竹附耳下去卻也聽不清他說什麼,只迷迷糊糊聽著像是喚著她的名字,她眼睛一熱,忍不住落下淚來。

平寶兒在一旁看著,也是眼眶一紅道:“小姐,這回要不是陶大少爺,咱們定是有去無回了。眼下他怕是……怕是熬不過了今晚了……您就看在他救了您的份上,說兩句寬慰他的話吧,否則奴婢真怕他……死……死不瞑目……”

“呸!他還好好的,你說什麼晦氣的話!”初夏白了平寶兒一眼,平寶兒噤了聲,初夏寬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你別太擔心,陶壺已經去請林大夫了,只要他在,定能妙手回春!”

宋研竹木然地點點頭,只覺得胸口悶的慌,悵然和慌張在心裡橫衝直撞,找不到出口。

她正低著頭,外頭有人吵吵嚷嚷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小廝,在外頭揚聲道:“奴才就是替少爺覺得不值當……前前後後,少爺為了她出生入死多少回?好端端地被野豬追、被人打。為了她,他以身試毒,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如今少爺生死未卜,您還不許我說兩句,替少爺說個明白麼!”

“陶壺!拿針把他的嘴縫上,不然我先替你們少爺打死他!”周子安壓低了聲音罵道。

平寶兒和初夏面面相覷,宋研竹恍若未聞,在那個當下,她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個下午,也是這樣炎熱的天氣,太陽高高地曬著,陶墨言帶著她到清泉山莊。

他和她一起坐在望江亭中,難得覺得清涼,她拿了一本話本子打發時間,他在桌案上寫字,認真嚴肅,嘴抿成了一條線。

她慣於偷看他,悄悄把書往下挪,就見他筆走龍蛇,停了筆,自己的臉上卻顯出一絲讓人疑惑的嫣紅,悄悄抬頭,二人四目相對,她的偷窺被人抓了個正著,索性紅著臉,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