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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燻過來再打!”

掌刑的不敢多言,退下來,由那按著腿的兵丁,用一個草紙卷兒,燃著了,向楊文煥面上一晃,往鼻孔一湊。

一縷濃煙,全鑽到楊文煥的鼻子裡,關竅一開,呵嚏了一聲緩醒過來。

吳提督心如鐵石,哪有一毫憐憫之意?

這時見兩名兵丁來回架著楊文煥在軍門口溜,不由大怒,拍著公案桌子道:“你們太放肆了!”

嚇的兩名兵丁趕緊把楊文煥按在地上。

吳提督厲聲問道:“楊文煥,你是招不招?”

楊文煥有氣無力的答道:“晚生實不知怎樣招法?”

吳提督冷笑一聲道:“本軍門出生入死,十一年血戰疆場,掙來這份頂戴。我拼著把這份功名不要了,也要取你的口供。來呀!拉下去打他一百蟒鞭,看你有本事只管挺刑!”

這時候後邊跪著的兩個少年,往前跪爬了半步,向上叩頭,滿面淚痕,哽咽著說道:“求軍門恩典,家父應得何罪,我弟兄情願代父受刑,求軍門開恩吧!”

說罷連連叩頭。

吳提督問道:“你兩個叫什麼名字?”

左邊那個答對名叫楊世忠,右邊那個答對是楊世賢。

吳提督道:“你們想代父受刑,倒是個孝子。只是你父是多久跟臨淮關的長毛子有的來往?有什麼樣人常到你家中?你要好好講。”

楊世忠向上叩頭道:“學生天膽也不敢矇蔽軍門,家父絕不認得長毛子。除了本城中幾位讀書人常到家中閒談,沒見過生人到我們家中。”

吳提督一瞪眼道,“住口!你父子沒有一個好人,來呀,每人先給我打一百蟒鞭。”

華雲峰忍無可忍,向上說道:“軍門,楊文煥究得何罪?商民被捕到大營,視同囚犯,律犯哪條,請軍門明示商民,死也落個瞑目。”

吳提督看了華雲峰一眼,冷然說道:“你就叫華雲峰吧?”

華雲峰答了聲:“是。”

吳提督道:“你從臨淮關來到潼關,作什麼來的?”

華雲峰道:“奉師命下書與楊文煥。”

吳提督道:“你師父姓什麼?叫什麼?作何生理?”

華雲峰道:“我師父姓王名道隆,是教武功的師傅。”

吳提督厲聲喝叱道:“你來自匪巢,定為匪黨。你師徒在李秀成部下作什麼官職?他何時進兵取我陝西?趁早說出,如敢狡展,任憑你銅筋鐵骨,本軍門打你個骨斷筋折。”

這時楊文煥昏昏沉沉的,跪伏在地上,稍一動轉,傷處痛徹肺腑。

先前兩個兒子給自己求情,明知是自找苦吃,這時那個英俊少年一說出他師傅是王道隆,他是給自己下書來的,不由暗歎:“我命休矣!”

第三回 鷹爪王初試絕技

楊文煥猛然憶起:十年前在湖南藍田縣任滿調任江蘇武進縣,起程的頭一天,在店中忽聽見隔房一位客人,呻吟痛楚,似有重病,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把店夥叫進來一問隔房客人是怎樣回事?

店夥說道:“隔壁這位客人已經住了好幾天了,昨天還是好端端的,一夜之間,忽然生起病來,我們問他可要請大夫來看看?他說大夫治不了他的病,並且他帶的銀錢頭一天就全被賊偷去,也沒錢吃藥,聽天由命,死了認命,我們也沒法子,只好隨他的便了。”

楊文煥遂到客人屋中,一看這位客人年在五旬上下,好一份骨格相貌,身上的穿著,也不似窮途落魄樣子,遂溫言撫慰,慷慨解囊,客人才吐露實情,原來他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風塵俠隱鷹爪王,姓王名道隆,有一身絕技,劫富濟貧,誅奸鋤惡,竟結怨於江湖道中人,為人暗算,暗施毒手,打了他一毒藥暗器。

幸仗著武功深湛,真元不散,逃回店中,本能挽救,只是配治傷的一料藥得用二十幾兩銀子,偏偏夜間動手時銀囊失去,自己知道店家是一個勢利小人,跟他說也無益,只好暝目待死,不料竟為楊文煥所救,彼此結成患難之交,楊文煥候他傷愈,勉勵他不要過露鋒芒,徒取殺身之禍,又資助了些川資,自己逕赴任所,匆匆一別十年,這時萬想不到他竟差徒弟給自己送起信來,這真是禍起不測了!

楊文煥正思索著自己恐怕不易逃出吳剝皮之手,那華雲峰卻因吳提督硬以反賊相誣,納不住少年火氣,遂也厲聲答道:“軍門,商民雖是從臨淮關來,怎能就算匪黨?我師傅世居淮上清風堡,綠竹塘,因為清風堡有商民們舉辦的鄉勇團練,守望相助,淮上這十二村鎮才沒有被長毛子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