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出糗的樣子。
“該死,穿錯了。”他手忙腳亂的踢掉室內拖鞋,穿回正確位置。“咳咳,我去洗澡了。”
雖然他像個即將出徵的戰士,竭盡所能的挺高胸膛,卻仍掩不住一身狠狽,搞得杜於優既覺得莫名其妙,又想發笑。
記憶中好像沒看過他這麼狼狽的模樣,他總是很瀟灑,渾身充滿魅力,從來不曾如此脫線。
驚覺到他也有她從未見識過的另一面,杜於優收起笑意,轉而困惑地注視浴室的方向,一直到裡頭也發出聲響,她才慌慌張張的拿起床頭櫃上的雜誌,假裝很有興致的觀看。
“你在看雜誌?”自浴室中走出,華逸傑一邊擦頭髮,一邊問她。
她很快的點頭,強裝鎮定。
華逸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朝她走近。
她的心跳頃刻狂奔,卻還得假裝不受他的魅力影響,不受他迷人的眼神吸引……
“你的雜誌拿反了。”他彎下腰,將她手上的雜誌扳正。“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雜誌是倒著看的,你確定你真的在看雜誌嗎,嗯?”
他的聲音很柔,笑意很明顯,剛洗完的頭髮上還淌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雜誌上,模糊她的視線。
“雜誌上的圖片本來就是反的,我只是倒過來看而已。”她儘可能語氣平靜,可惜她的手和臉都不合作,一試就破局。
“真的嗎?”他忽地包住她的手,她差點跳起來。“為什麼我看見的都是文字,連個照片的鬼影子都沒有?”
華逸傑當場揭穿她的謊言,杜於優除了尷尬之外,只能紅著臉,噘起嘴嚷嚷。
“不看了,我想去睡覺了,晚安。”逃避不是一個很好的做法,卻是當下唯一的方法,心慌之餘,杜於優只好選擇它。
面對她這突兀的動作,華逸傑只是僵住身體,讓她溜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挺直腰喃喃自語:“膽小鬼。”
接著,他轉身,下一個問題緊接著來,那就是他們的睡覺問題。
“你睡床下。”杜於優理所當然的把最佳位置讓給她的好友。華逸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為什麼我一定得睡床下,不能睡在一起嗎?”他的眉頭挑得老高,十分不滿她的分配。
“當然不行,別忘了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她想也不想的拒絕他,順道送給他一個鬼臉。
“不是夫妻也能睡在一起呀,你怎麼這麼古板?”華逸傑覺得她的想法很有趣,那張紅透的小臉也很可愛。
“反正我就是古板,怎樣?”她生氣的回嘴。
“不怎麼樣。”他笑笑的走到床沿。“只是我們這個情形,如果被我父親派來的眼線知道,可能不妙。”
“華伯伯有派人來?”她驚訝的張嘴,第一次知道這個訊息。
“當然了。”他胡扯。“那老頭連我一晚上幾次床都知道,你覺得他會放棄這個試探虛實的好機會嗎?”
這倒是。
杜於優沒敢忘記,當初他們是被誰“押”上飛機的。原本他們都說好了只是做做樣子,不是真的要來島上度蜜月。只不過薑是老的辣,華伯伯不但親自送他們到機場,還確定了他們一定會上飛機之後才離去,他們反倒成了道道地地的人質,被迫留在這蜜月島上動彈不得。
“華伯伯真的會派人來偷窺我們嗎?我不相信。”她有些懷疑的看著華逸傑。
“你最好相信,因為我比你瞭解我老爸。”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我老頭最厲害的一招就是拿證據逼人就範,否則我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了。”
他這一說,又說出重點,華伯伯當初就是把他的交友情形調查得一清二楚,她這個倒楣的“哥兒們”,才會淪落到和他假結婚的命運。
“活該!”她嘟起嘴嚷嚷,不過還是很有良心的讓出一個床位給他。“早知道華伯伯的眼線這麼厲害,當初你就該收斂點,不要隨便和人上床。”
顯然她的嘴比他父親潛伏的間諜還厲害,責罵他之餘還兼刮他,不過他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他是胡扯,目的只是教訓她一下。
是,他是沒什麼風度,他承認。誰教她說他下流,又要他睡床下,他只好捲起袖子,忍痛教訓她這個“哥兒們”,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睡過去一點,你佔了我的位置了。”他不止沒風度,還不大方,連她稍微侵佔了他的地盤都要計較。
“只佔了一點點嘛,小器巴拉。”她連同棉被一起滾到床的另一邊,和他比誰比較沒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