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解藥,服藥的人也有可能會忘了前塵往事。更何況,天音到現在都還沒有服下過完整的解藥,能撐到今天,全是憑了青衣渡給他的真氣。
收回給天音渡氣的手,青衣又在原地緩了一緩,這才讓極度疲憊的身子稍稍恢復了些許。
他強撐著發軟的身子起身,有些吃力的將天音搬到一邊藏好;手一動,就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劍,轉身向著劉小明消失的方向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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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羅江邊,劉小明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唉,你死了,可千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生錯了地方!”
“是嗎?”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讓劉小明的身子僵了一僵。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陣陣冷意,他的神色變幻著,計算著。自己是背向著青衣的。而他的劍法太快,即使此刻他已經是疲憊不堪,受傷良多,憑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也是絕無可能從他手下逃得生天的。
他輕輕撥出一口氣,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發出他慣有的憨笑,將一直放在身前的右手舉了起來,“嘿嘿,老大!你說這魚,它可不就是投錯了胎!老子,嗯,我過來取水,它竟然還敢躍出水面。哈哈,被我逮了個正著,這下我們可以好好吃了餐了!天天啃乾糧,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這樣嗎?”青衣的聲音仍是冷冷的,唰地收了劍。
劉小明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下來,看來是自己太過緊張了,眼看就要成了,沒事沒事,過了今天。憑他劍法再好,也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
“那這個,又是什麼東西?嗯?”
青衣走上前去。與劉小明並肩而立。他狀似譏嘲的抬腿踢了踢岸邊還不及化去的白色粉末——那是出雲國的尋香鳥糞便研磨而成的粉末,常人聞之無味,但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尋香鳥卻是從百里之外就能追蹤到這味道的來源。
劉小明臉色唰地雪白,還是敗露了!他身子一動,就要跳開,卻被青衣一把拿出脈門。只聽“篤”的一聲,青衣就將什麼東西種進了自家的脈門。
“你做了什麼!”劉小明嚇得大叫,臉上的汗涔涔而落,死死的盯著青衣。
青衣的臉上掛著奇異的笑容,看得劉小明頭皮一陣發麻。“呵呵,沒什麼。只是這一路上,死的人太多了,我手下的西,出,陽三個小隊的人全部死光了;你聽,這密羅江裡,就是他們在哭號啊……”
劉小明的後背一麻,被青衣那似真似幻的神情跟語氣弄得忐忑不安,“你,你有種就直接殺了老子!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
“呵呵,殺了你?不,我不會殺你,”青衣的臉上仍是掛著那樣奇異的笑,“我只要你乖乖的在這裡等著你的人來,待我成功回了出雲國,我就放了你,可好?”
青衣以一種誘惑的語氣說那番話來,劉小明的喉頭動了動,遲疑良久,終於,內心對生的渴望壓倒了一切,他重重點了點頭,“好!要在這裡麼?還是哪裡?”
“不,你隨我來!”
青衣轉身,聲音淡淡,卻成功地壓下了劉小明想要逃跑的衝動,“我剛剛在你身上下了我的獨門毒藥,若是沒有我,你將會七竅潰爛而死,死相可怖不說,在你沒有徹底嚥氣之前,你是會清晰的感受到你自己的肌膚,一寸一寸的腐爛,直到爛無可爛,你才會最終因為失了肌肉,無法呼吸而死!”
劉小明驚怖的盯著前面人的身影,他只知道他為人溫文有禮,卻從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瘋狂可怖的一面。
“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用這種藥麼?”青衣豁地轉身,褐色的眼裡帶著一種妖異的亮光,“因為,這個藥,最先開始腐爛的,是你的嗓子,哈哈,你痛,卻是呼喊不出。你只能在每一次呼吸間,感受著那股死亡的腐爛的氣息一步一步的逼近你……”
“不要說了!”劉小明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喉嚨,猛地出聲打斷了青衣的話,“老子答應你的事情,辦到就是!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回去就給我解藥!”
“哈哈,那是自然,但是你先要祈禱我不會被你的同伴殺掉吧,好了,就這裡,你自己想法子將他們引來這裡,我自有辦法脫身!”青衣指著一個他們曾經經過的一個大窪地冷冷地道。
直到青衣遠去,劉小明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罵,抹一把頭上如溪水般的汗,“媽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青衣原來是這樣瘋狂的一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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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背上負著天音,身上人傳來滾燙的溫度讓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想到那個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