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裡的熱水不停的往上竄著熱氣,使之並不寬敞的房屋很快成了桑拿房。
田繼祖和譚義偶爾相互對視一眼,各自一陣苦笑。
大夏天的氣溫本來就高,再加上熱氣蒸身,能不熱嗎?只是兩人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老英雄,你都熱得渾身出汗了,還是先出去吧!我在這看著就行。”譚義微笑著說道。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本是我應該做的事,反而讓你跟著遭罪,我這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啊!”
“還是你先出去吧!我來看著便是。”田繼祖歉意的說道。
“呵呵!我還是陪你一起待著吧!至少有個人能說說話,倒也不至於無聊。”譚義笑道。
“行,那你願意留下,我也不跟你見外了。”田繼祖點了點頭,問道;“剛才我在樓下見到小何的時候,他一直在抽菸,看臉色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心裡壓力大吧!”譚義連忙搖了搖頭,隨即又咬牙切齒的說道;“說起這小子,我就來氣。
“他自己溜得倒是挺快,把我們兩個老傢伙撂在這裡,自己卻在屋外享受。”
“我先前還很信他,說是配合著出點體力。到頭來,還是著了他的道。”
“哈哈”田繼祖瞬間笑出了聲,連忙問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地方得罪那小子了?”
“唉!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小子的心思很難猜準。”譚義無奈的說道。
“一副看似人畜無害的面孔,卻有著人精的思維和手段。幸好不是敵人,不然肯定會被這小子玩死的。
田繼祖嘿笑著點了點頭;“你呀!就應該學學我,那小子無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要不跟他爭論。”
“哪怕話很刺耳,跟著附和就是了,身上又不會少塊肉,自己也可以落得一身輕鬆。”
聞言,譚義旋即哀嘆了一聲,苦笑道;“唉!我這不是拉不下老臉嘛!”
“呵呵!這年頭臉值幾個錢?能活下來才是最大的勝利。”田繼祖笑道,越說越起勁。
“對付那小子,你真的應該試著不要臉。就像中午那樣,效果還是蠻好的。”
聽到這樣的話,譚義無奈的搖了搖頭。
何平是誰?有仇當場就報的人,誰要是跟他耍小心眼,那人肯定會成為受害者的。
比如他自己,已經再何平手上吃了好幾次虧。如果再不長記性的話,怕是會被坑的褲子都沒得穿。
回過了神,譚義笑眯眯的看著田繼祖說道;“你剛才說的話要分人,那小子是看人下菜。你身上沒有血讓他喝,而我這一身膘,他喝著挺帶勁的。”
“呵呵!不過呢,我倒是可以去嘗試學著拍馬屁。”
聞言,田繼祖瞬間憋得老臉通紅,這話說的明顯是有所指,擱著埋汰誰呢?
緊接著,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解釋道;“你這話有些過分了啊!我那不是怕馬屁,是附和,附和。”
“有什麼區別嗎?”譚義無語的問道。
“沒區別嗎?”
“真沒有區別嗎?”
“呃…這…好像真沒有區別。”
“哈哈……”
“哈哈……”
庭院內。
何平坐在凳子上低著頭吞雲吐霧著,原本腳下很乾淨的地面,也已經被菸灰和菸頭弄髒了。
即便是嘴巴苦澀,他依舊煙不離手,抽完了一根又續上了一根。
何平始終想不通一件事,也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但隨著一件事的滲析,卻又引發了一件又一件令他上頭的問題。
他被指引來救治田伯光老先生,怎會那麼巧就遇到了田秋婕呢?而恩師這麼做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呢?
既然恩師會易容術,那麼自己所看到的尊榮,是否就是他老人家的真實容貌呢?
如果不是,那麼在這層偽裝下,恩師又是誰呢?
還有,譚義老先生也會天元針法,雖說只學會了第一針和第二針,但救治非自然疾病的人時,為什麼沒有進入那種幻境中呢?
正當何平差點陷入精神錯亂時,從二樓傳來了田繼祖老先生的一陣喊聲。
旋即,何平如驚弓之鳥,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小何,伯光已經泡好藥浴了,你可以上來了。”田繼祖喊道。
“好,我馬上過去。”
晚上,九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