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繼祖老先生又沒了話音,何平苦笑了一聲後,托住額頭咂吧了一下嘴。
關鍵時刻又掉鏈子,著實有些急人。
當然了,他也是為了多瞭解一些資訊,以便於更好的救治病人,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詢問。
要真待上半年的時間,他還真扛不住。
片刻後。
何平緩緩開口道;“剛才的那個話題,您老不妨具體說說。我瞭解的越多,對醫治大玉兒越有幫助。”
“您要是實在不願意說的話,也沒關係。我也只是給您一個建議,好讓大玉兒的病情快點好起來而已。”
聞言,田繼祖苦澀的笑了笑並未立即作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需要時間整理記憶。
緊接著,他嚥了咽口水,隨後端起面前的碗喝了幾口水。
大概過了五分鐘後。
田繼祖這才理清頭緒,並自責的說道;“說起事情的起因,其實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就是個罪人啊!”
“具體的時間我倒是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是在三年前的夏季,那時候大玉兒還在做月子。”
“而我帶著伯光準備去醫院複查他的身體狀況時,便遇到了村裡一些人在圍觀過往的車輛撞傷了村裡人之事。”
“農村人嘛,本就是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我這個老不死的也不例外。”
“也正是因為我看了這一場熱鬧,伯光不見了蹤影,我以為他回家了呢。”
“然而,家中並未尋得伯光的蹤跡。”
“村裡人告訴我說,十分鐘前看到了伯光沿著水泥路一直往東去了,而我也立馬尋了過去。”
“由於附近的村莊很多,我連問帶打聽,一直到下午也不曾尋得伯光。”
“回到家中後,天色已經黑了,我準備再繼續尋找伯光的,但大玉兒放心不下。”
“我也沒能執拗過她,只好帶著她一起去尋找了。”
“大玉兒騎著電瓶車載著小玉兒一直沿著村中的那條水泥路往鎮上的方向去尋找,而我又繼續到附近的村莊詢問打聽。”
“正是這一次我和大玉兒分頭尋找,才釀成了現在的悲劇。”
“出了事之後,我從大玉兒口中得知,她是抱著小玉兒即將快要來到鎮上時,被一輛麵包車上下來的人搶走了小玉兒。”
“而她,一邊撥打電話報警一邊騎著電瓶車追趕了上去。”
“心急的追到小鎮上,大玉兒從未想過自己會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路邊正在炸油條的大油鍋。”
“而她也因為承受不了被熱油燙傷的疼痛以及失去小玉兒急火攻心,便當場昏了過去。”
“從警察同志那裡得到了這樣的訊息,我立馬趕赴了醫院。醫生告訴我說,大玉兒身上的燙傷面積過大需要做植皮手術,我當場便籤字同意了。”
“植皮手術成功後,第二天大玉兒便醒了過來。”
“然而,當她得知小玉兒並未被警察找到時,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非要出院去找小玉兒。”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醫生給大玉兒注射了鎮定劑。可當大玉兒再次甦醒時,她的精神便失常了。”
“由於伯光還沒有找到,我只能煩請護士幫忙照料著大玉兒,自己在去尋找。”
“當我返回家中時,便看到伯光已經蹲在家門口等著呢。他清醒的問我大玉兒和小玉兒去哪了,我也如實說了。”
“豈料,當伯光得知小玉兒丟失,大玉兒精神失常後,他便氣急攻心昏了過去。”
“也正是這一次的昏厥,伯光徹底癱瘓了,這一躺便是三年都未下過床。”
“兩種病人,兩種折磨,這都是我這個老不死的一手造成的。”
“那時我也想過一死了之,可一想到伯光和大玉兒,我也只能盡力讓自己好好活著。”
“只有我活著,他們才有生存的希望。”
“何醫生,你聽了這些,會不會認為我很可恨又很可悲。”田繼祖溼潤了眼眶,痛心疾首的說道。
得知了這樣一種真相,此時的何平心中很不是滋味。兩種病人,兩種折磨,要是換成其他人怕是沒那麼堅強了。
何平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田繼祖老先生,只能寬慰的說道;“老英雄,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誰也無法預料後面即將要發生的事。”
“對於田伯光老先生和大玉兒的事,您不必把責任都歸咎於自己身上。”
“人與人是不同的,但如果沒有一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