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左右。
原本還高掛在空中的明月,不知何時隱匿了起來。隨著一陣狂風吹起,滾滾熱浪開始席捲蘇城市的大街小巷。
市公安局內。
一間不足二十個平方米的審訊室裡,何平正光著膀子挺直腰板站在鐵椅兩邊的扶手上做著扎馬步的姿勢。
而他那伸直的兩隻胳膊上,又各墜著一條捆綁了多塊紅色實心磚的麻繩,
脖頸上也沒落下,被套著一個鐵桶,而鐵桶內,又裝著十公斤重的水。
一個小時前,何平在配合的錄完口供後,便被一名叫做朱六的警察用以這種方式‘照顧’。
只要發現何平有撐不住的跡象時,朱六便會開啟電棍放進套在何平脖子上的那個鐵桶裡。
那酸爽真的不要太過刺激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在審訊桌前的朱六,此時看向何平的眼神卻多了一分敬意。
辦案那麼多年,何平並不是他審訊過的犯人中骨頭最硬的人,但卻是唯一一個從未叫過苦的人。
然而,正是這麼一位堅毅不屈的人,要說是殺人兇手,現在的朱六多少有些不信了。
可這件案子是上面交代的,他就是有心想放點水給何平,但也無能為力啊!
片刻後。
正當朱六剛站起身來準備活動一下筋骨時,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不,準確的來說,是被人用腳踢開的。
審訊室門口。
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緩慢的收回了腳,但並未走進來。他先是拉胯著臉看了朱六一眼,隨後目光又移向了何平。
中年男子名叫霍光,今年53歲,本地人,是這蘇城市市區公安局的局長。
其身高有175公分左右,滿臉贅肉下,一旦微笑起來幾乎看不到眼睛在哪。
三年前,霍光還是政委時,其身材也只是略胖。可自從升任局長後,身材便徹底走形了。
見到來人,朱六連忙走上前去並恭敬的說道;“霍局,都這個時間點了,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招呼一聲就行,何必還親自來呢?”
“馮國禮呢?”霍光冷聲問道。
朱六回應道;“在錄完口供後,隊長便回家休息去了!”
聞言,霍光立即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玩味的看了朱六一眼,隨即又看向何平輕聲問道;“你就是何平嗎?”
何平沒有吱聲,輕微的點了點頭。然而下一秒,一道清脆的耳光聲迴盪在了審訊室裡。
見狀,何平瞬間驚訝的張了張嘴。而朱六,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給打懵圈了。
啪!
啪!
再次甩了朱六幾個耳光,霍光心中的怒火這才消下去。當然了,這也是打給何平看的。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朱六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而他蠕動著嘴唇看著霍光,卻是敢怒不敢言。
“我正式通知你,你現在被停職了,趕緊給老子滾回去寫份檢討!”霍光怒喝道,隨即丟給了朱六一個眼色。
見狀,朱六連忙點頭認錯;“霍局,這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張,我認罰!”
“我一定會好好檢討自己的過錯!”說罷,朱六便匆忙的退出了審訊室。
“何醫生,實在是對不起你了。”霍光一邊取下掛在何平身上的刑具,一邊愧疚的說道。
“因為我的晚來,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你能見諒!”
聞言,何平冷哼了一聲。一個局長能給他這麼大的臺階下,自然是受到了別人的施壓。
這施壓之人,何平自然知道是誰。只是自己被這麼對待,又豈會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待身上的刑具被全部取下來後,何平卻依站在鐵椅的扶手上保持著扎馬步的姿勢。
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而那腳步聲鏗鏘有力,是他熟悉的聲音,而他更想要對方的一個態度。
見狀,霍光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何醫生,你還是趕緊下來吧!這樣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聞言,何平再次冷哼了一聲,扯著嗓子大聲道;“呵!我本是來好好配合調查的,卻沒有想到會成為重點嫌疑物件。”
“你一句見諒就想讓我不追究,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今天這門,我是不會走出去了!”
“媽的!一群雜碎!”就在何平話音剛落下,門外瞬間響起了一道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