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位小姑娘後,已是中午十二點了。雨勢不僅沒有減弱,反倒越下越大。
整條和平街在大雨的侵蝕下,渾濁的積水已經漫過了腳面。
除了車輛毫無顧忌外,過路的行人為了不溼鞋,也只能小心翼翼順著路牙子走。
醫館內。
此時,只剩下了何平跟周殿榮老先生。
由於下著雨騎車回家不方便,兩人也只能乾坐著等待周娜娜把飯菜送過來。
在巡視了一週醫館的擴建和擺設後,何平便坐在了診桌前,手上的活卻沒有閒下來。
為了應對接下來新型皰疹的攻勢,他現在可謂是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
不一會的功夫,厚實的一沓處方箋便被他浪費掉了近一半。而每張處方箋上,也只是寫了幾味藥名又被劃掉了。
看著診桌上已經放滿了被揉成團的處方箋,周殿榮老先生不僅一臉肉疼,而且心中更是很納悶。
當他撿起地上被揉成團的幾張處方箋,看了裡面的內容後,糟糕的心情瞬間便釋懷了。
“類似於金銀花這種清熱解毒功效的中草藥,都是治療皰疹的,你是在尋思該如何治療新型皰疹嗎?”周殿榮輕笑道。
聞言,何平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隨後看向落下來的雨水並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再沉思了片刻後,他這才回應道;“之前,我開的那個處方,倒是可以預防感染這種新型皰疹。”
“但是,面對已經感染了新型皰疹的患者,想要不讓她們留下後遺症,目前也只能使用天元針法醫治。”
“以我現在的體力,使用天元針法救治新型皰疹患者的話,每天也只能救治五人。”
“就這還要祈禱,沒有其他疾病的患者插隊才行。”
“一開始我與那三位小姑娘的對話,您老也聽到了。她們公司感染了新型皰疹的患者,已經有數百人了。”
“要是都過來讓我治療,我就是想救她們,那也是回天乏術,有心無力啊!”
“而最壞的結果,就是患者身上的皰疹自愈,有四成的機率導致無法生育。”
“所以我在想,如何在不依賴天元針法的境況下,應該用什麼樣的處方,才能快速有效的醫治患者。”
聽完何平說的這一番話,周殿榮沮喪的哀嘆了一聲。
他也想幫著何平分擔壓力,只可惜自己不會天元針法,能做的也只是幫著抓藥。
看著路面上濺起的水花,周殿榮輕聲問道;“對於這種新型皰疹,你有想到更好的藥方醫治嗎?”
“唉!我心中倒是有一個藥方,但眼下而言,並不是好藥方。”何平嘆息了一聲道。
“什麼藥方?”周殿榮好奇的問道。
“這種藥方叫做送子觀音,倒是可以完全替代天元針法的。”何平回應道。
“不過呢,藥方中所需要的一種珍貴中草藥,我估計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它就是野生梅花鹿腦袋上的幼角,也就是野生鹿茸。”
“唉!這種早已被國家列為一級保護的動物,想要得到野生鹿茸何其困難。”
聞言,周殿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念想到了什麼,問道;“非要用野生的嗎?不是野生的不行嗎?”
何平旋即苦笑了一聲;“要是人工飼養的跟野生的藥效相同,我又何必這麼煩惱。”
“再者說,不管哪一種藥方中需要什麼樣的藥材,其藥性都是互補的。”
“藥性不對,您覺得能治好病嗎?”
“其實,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不少能治療疾病的好藥方,只是現在藥材普遍都是人工種植出來的。”
“種植出來的倒也能理解,畢竟我們龍國人口眾多,但許多藥材炮製的手法不對。”
“甚至,炮製出來的根本沒有多大的藥性。又或者,是故意這麼做的。”
“到最後,病人白花了錢不說,而且還有極大的可能患上其他疾病。”
“或許這也印證了曾經有一位藥商所說的那句話;“藥是好藥,但不是好商品。”
“還有就是”
突然看到門前站著的一位老者,何平立即失了聲,隨後一臉驚訝的乾笑了一聲。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被黑人暴打的老兵。臨走前何平還詢問了老人家的名諱,叫付連寬。
看到來人,周殿榮詫異的張了張嘴。他認識這位老先生,來過醫館治療過幾次,都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