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朱文龍一字一句說著自己的罪行,李青山原本鐵青的臉色漸漸溫和了些許。
身為一名軍人,還是高階指揮官,能主動坦白自己所犯的罪行,顯然是抱著必死之心。
哪怕只是抱著僥倖心理試探,也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的,這一點倒是讓李青山很意外。
雖說朱文龍沒能經得起權利的誘惑換了個新主人,但也並未出賣他這個老主人。
就算不念及舊情,李青山也會看在朱文龍是一個軍事人才的份上留他一命。
不然的話,光憑朱文龍這幾年所收受的鉅額賄賂,就是長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至於朱文龍這次找上門,李青山也知道對方所為何事而來,無非是救他父親朱三四一命。
畢竟蘇城市玄武大街發生了重大爆炸事故,朱三四作為當地區長,自然是脫不了干係的。
何況,這次重大事故的發生,其中的貓膩多得去了,一個瀆職罪怎麼可能讓朱三四背的那麼輕鬆。
但事情已經做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無辜受災的人。
嘆息一聲後,李青山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所犯得這些罪行,為何要向我坦白?”
朱文龍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回應道;“因為我一直把您當做是自己的老帥。”
“當初,我為了權利同意中央軍委的排程,但我一直謹記自己曾是弒天特種部隊的一員。”
“雖說我為了權利往上爬,但我從來沒有出賣您老,也沒有出賣過老部隊。”
“我自知罪孽深重,就是被審判,除了您老之外,其他人沒有資格審判我。”
聞言,李青山的眼眸突然射出一道寒光,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眼裡容不下沙子。”
“特別是高階指揮官犯了錯,從來都是零容忍,你難道就不怕被我就地正法嗎?”
聽到老帥這麼質問,朱文龍堅定不移的信念在這一刻起戰勝了心中的恐懼。
隨後,他昂首挺胸看向老帥的雙眸回應道;“身為一名軍人,我不怕死。”
“但是,作為一名人子,我畏懼了。蘇城市發生了重大爆炸事故,想必您老應該知曉了。”
“我這一次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換您老能出手救我父親一命。”
“他把我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我欠他的該用命來還,還望老帥能夠成全。”
說罷,朱文龍毫不猶豫的磕著頭,一次比一次用力,頭磕破了都未察覺。
見狀,李青山再次嘆息了一聲;“你父親的事,遠沒有你知道的那麼簡單,先起來吧!”
朱文龍頓時覺得有戲,激動的問道;“老帥,您這是答應救我父親了嗎?”
“先起來再說吧!”說罷,李青山走到了圍欄處,雙手繞背看向了池中的魚兒。
再次聽到這幾個字眼,朱文龍忍不住喜極而泣的嘿笑了一聲,起身便走到了老帥身旁。
就這樣,兩人都沒在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池中突然響起幾朵浪花聲,這才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見池中的大魚終於露頭了,李青山這才開口問道;“關於你父親的事,怎麼不去找看重你的那些人?”
朱文龍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我父親出事的第一時間,我就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網。”
“特別是您老說的那些人,我都找了,但他們給的回覆卻是讓我難以接受。”
“說是我不託關係找人說情,倒是可以給我父親定個瀆職罪判個幾年就行了。”
“但我已經找人說情了,那麼我父親作為這次事故的主要負責人,就必須伏法。”
“也只有伏法,才能給那些無辜的受害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而且,蘇城市公安局控制我父親還不到一個小時,中央就直接下達了命令。”
“說是,一個星期後執行死刑。”
“對於這樣的命令,我當時就覺得蘇城市發生這次爆炸有貓膩,再次找上面的人後,就被威脅要停我的職。”
“所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找到孫順同志,麻煩他帶我來見您老一面。”
“我也知道,這樣做有極大的可能會暴露您老還活著的訊息,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老帥,求您老救我父親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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