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片紅暈浮現在她的臉上。我本該懇求她告訴我,我在什麼地方傷害了她,或者問她傷害得有多深,從而取得至少是初步的和解。然而,愛情卻使我愚蠢,讓我變得言行不一。我也一言不發。
我的責任感驅使我確保她旅途舒適,因此,我檢查了她的車子內部,為她重新整理了絲綢和皮毛。我驚恐地發現,她的一隻腳被沉重的鐐銬鎖在車上。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由地叫了起來,轉向索拉。
“薩科賈認為這麼做最含適。”她回答說。臉上的神情表明她也反對這麼做。
我檢視後發現,鐐銬是由一把很大的彈簧鎖鎖上的。
“索拉,鑰匙呢?把它給我。”
“約翰·卡特,鑰匙薩科賈帶在身上。”
我不再多費口舌,轉身我到了塔斯·塔卡斯,對強加在德佳·託麗絲身上的這種汙辱和殘忍的手段,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在我看來,這種手段是根本沒有必要的。
“約翰·卡特,”他回答說,“如果你和德佳·託麗絲想逃跑的話,那麼就是在這次旅途中了。我們知道,你是不會拋下她而去的。你己證明你是一個偉大的武士,我們也不想給你帶上鐐銬,因此,我們採用了這個既安全又省事的方法來管住你們。我的話完了。”
我立即明白了他們這樣做的道理。我知道,要讓他改變主意是徒勞的。不過,我請他把鑰匙從薩科賈手中取回'奇書網整理提供',並命令她不要再去侵犯囚徒。
“我必須承認,我對你很有好感。作為回報,塔斯·塔卡斯,你也可以為我做這些事情。”
“好感?”他說,“約翰·卡特,這種事是不存在的。不過,就照你說的辦吧。我將命令薩科賈停止騷擾那個女孩,而鑰匙就由我自己保管。”
“除非你讓我來承擔這個職責……”我含笑著說。
他認真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然後才說:
“如果你向我保證在到達塔爾·哈賈斯總部之前,你和德佳·託麗絲不逃跑,你可以把鑰匙拿去,把鐐銬扔到伊斯河裡去。”
“還是你來保管鑰匙吧。”我說。
他笑了,並不再多說一句。但就在那天晚上當我們紮營時,我看見他親自在為德佳·託麗絲解下鎖鏈。
儘管塔斯·塔卡斯殘忍兇暴、冷酷無情,在他內心深處卻潛伏著某種他極力想壓抑的感情。難道這是他的祖先人性本能在他身上覆活的跡象?
當我走向德佳·託麗絲的車子時,我看見了薩科賈。她那又氣又恨的詳子,對我來說無疑是幾小時以來最大的安慰。上帝啊,她恨透了我!眼中露骨的兇光投射過來,幾乎可以把人殺死。
一會兒,我看見她和一名叫做扎特的武士熱烈交談著。扎特長得五大三粗,但因從未殺死任何首領,因此仍然只有一個名宇。正是過個習俗使我得到了我所殺死的兩個首領的名字。事實上,有些武士就稱我為道泰爾·沙加特,這是我所殺死的兩位首領名字的複合。
在薩科賈與扎特交談時,扎特偶爾朝我看上幾眼,而薩科賈則似乎極力慫恿他採取某種行動。當時我並不怎麼在意。但是第二天我卻有足夠的理由回憶起這一切,同時也初步體會到了薩科賈對我仇恨的程度,領教了她為了進行瘋狂的報復所能採取的行動。
當天晚上,德佳·託麗絲仍不想和我在一起。儘管我呼喚她的名字,她卻不加理睬,哪怕是抬一下眼皮來承認我的存在都沒有。絕望中,我做了其他情人也會做的事,即從熟人那裡瞭解情況。在營地的另一處,我找剄了索拉。
“德佳·託麗絲到底怎麼了?”我脫口而出,“她為什麼拒絕和我說話?”
索位自己也如在霧中,她根本就不能理解我們之間這種奇怪的行為。是啊,可憐的女人,她怎麼能呢?
“她只肯說你把她惹煩了。她說,她是一個首領的女兒,一個國王的孫女,卻連給她祖母的芳拉克磨牙都不會的傢伙汙辱了。”
我略為沉思後問道:
“蘇拉克是什麼玩意兒,索拉?”
“與我手掌一般大小的動物,紅女人的玩物。”索拉解釋說。
沒資格給她祖母的貓磨牙!我在德佳·託麗絲的眼中是這祥的卑微。然而,對這種奇怪的比喻我卻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它是如此樸實無華,如此和地球上的比喻相像。聽上去這就像“沒資格給她擦鞋”。我不由自主地懷念起我的家來。
不知家裡人都在幹些什麼?我已多年沒有和他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