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並沒有搬走。
白長生正了正身子坐在上面,反覆琢磨該擺出來個什麼樣的姿勢才夠霸氣。
想起了季禮,也不知道他這小子怎麼樣了,是否還活著。
嘆了口氣,心中替季禮有點惋惜,屁股也不舒服,白長生站起來心說這頭把交椅不是那麼好坐的。
抓撓著屁股出了當鋪,一推開門只看到外面車馬喧囂,街坊們也各自開始亮出幌子出攤。
有個女人家在帶著孩子出攤賣餅賣面。
白家棺材鋪的新地址很繁華,比之前在柺子衚衕的時候要敞亮幾分,白長生很感慨自己玩命得來的家產。
一打眼,看到那十八衚衕的牆上有一張訃告,旁邊還貼了一張懸賞文書。
那面牆前面丫丫叉叉擠滿了腦袋,街坊四鄰都伸著脖子在上面瞧著,交頭接耳之間聽得出語氣有些唏噓。
白長生好奇了,邁步過去,隨著大夥一起往上看著,只看到那訃告上面畫著一個孩子,旁邊寫著樣貌身形和特徵。
正是季府那個死孩子的告示,京直隸衙門下達了告示,令街坊之間互相傳告,有知曉此子身份或內情的人,官府賞銀五兩。
五兩銀子在當時是富足人家兩個月的口糧。
可想而知當初的陳師爺和陳名士是有多富裕,現如今京直隸衙門辦事的速度也提快了很多。
這都得益於京直隸縣衙之光。
白長生正思索著,感覺有個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頭去看:
正是縣衙之光來了。
晃悠著腦袋,挖著鼻孔,吳老三是來找自己的。
倆人一個對眼,沒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有什麼交談,回到了棺材鋪裡面。
吳老三喝著倒好的茶,吹了口氣: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找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那孩子是誰家的?又是誰扔的?怎麼死的?季禮呢?他家有訊息嗎?府衙呢?”
白長生連珠炮一樣的發問,吳老三一口茶差點沒噴到他臉上:
“你有病啊?我什麼都知道那不成我乾的了嗎!我哪知道那麼多,什麼都沒查到。”
氣氛沉默了,只有茶香紛擾,白長生心說這季禮要玩完了。
倆人坐在這裡飲茶,足過了一個時辰,吳老三才起身告辭,他還要繼續探查訊息,白長生也想去再看看季禮。
從棺材鋪出來,倆人分道而行,白長生告別吳老三獨自去了季禮家的方向,在路上的時候想著買點什麼探望下老爺子。
老爺子近日來消瘦不少,再這麼下去不是個事,甭管怎麼樣聊表心意還是有必要的。
在路邊看到有人賣一些提神醒腦的鼻菸,還有些補藥,白長生覺得還不錯,就討要了一些。
順手拿錢的時候,感覺挎包裡掉下來一個小珠子,白長生拿眼一瞧:
正是那之前從鬼龍王屍骸中掉出來的紅色丹丸。
興許這個有用呢,這可是鬼龍王的內膽,妖物的內丹不都說是大補之物嗎?
白長生腦袋裡靈光一現,想到了這要緊的事情,趕緊把那藥丸拿出來,放在手上只看到藥丸與之前不同了:
光華暗淡,生出了絲絲裂痕和褶皺,難道說失了靈性?
這不能耽誤了,白長生趕緊拿著買來的補品和這藥丸趕奔季禮府上。
一入季府,只看到府內依舊是凝重的氣氛,幾個留守的衙役坐在春凳上面插科打諢。
白長生找到老爺子,只看到老爺子的眉梢髮絲之間新添了幾許鹽色,自古以來白髮送黑髮都是人間大慟。
掏出藥丸,和老爺子說明來意,老爺子一聽,趕緊站了起來,樣子很激動。
季禮此事躺在床上依舊氣若游絲,一旁的大夫正在把脈,聽說白長生拿來了靈丹妙藥,也很好奇就上手觀瞧。
拿在手裡搓弄了一下,那大夫搖了搖頭:
“這確實是個寶內丹,為天生靈物吞吐日精月華而來,但現如今此丹已廢,失去了法身保護已經不可能有藥效了,若貿然服下,毒渣必會加重病情。”
人世間最可怕的就是在絕望之際獲得希望,然後再次失去。
季老爺子這麼一聽,整個人都被擊倒了一樣,噗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一臉茫然悲苦。
白長生不忍心看著一幕,出離了房內,自己心中也是不好受,走在院中觀秋色自苦惱。
走了幾步,拿著那顆廢丹,白長生來到了豬圈,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