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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宛如···你···你來找我報仇了嗎?”

···

事情要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候陳名士剛剛在老父親的安排下娶妻生子,事業上如日中天,不過而立之年,已經是京城內“擎天薄雲柱,駕海紫金梁”一般的商賈了,得了個大家院落,財名顯赫。

雖然平日與人和善,但是卻與妻子之間有些許間隙。其妻陳氏生性潑辣,刁鑽任性,當初老父牽線座橋才起了這麼段姻緣。

常言道久爭喪親情,這兩口子也就漸漸疏遠了。一個住西廂房,一個住後院,沒什麼事也都不甚交流,更別提育有兒女了。脾氣都倔強,不肯退步,任憑老父日日催促這二人就是不續香火。

後來時間長了,陳名士也是心裡癢癢,平日不願見其妻子的潑辣言行,料理完家業瑣事,就和三五知己吟詩作對,喝酒談天。一二而去,也跟著去了一次八大胡同。

這八大胡同可是京城著了名的逍遙地方,一去就收不住心了。後來在一個叫溫柔鄉的青樓遇見了一個叫宛如的青樓女子。這女子長得標緻,大家閨秀,知書達理,陳名士又正逢情場失意,郎才女貌,一拍即合,二人就這麼好上了。

一來二去兩人情意漸濃,陳名士就想把這個宛如給娶回家作妾,但是友人勸阻,說他新婚未滿一年,便又取個青樓女子,對名聲不太好,自己家裡又有虎妻,這事也就耽擱了。

可天下事就像沒有不透風的牆,二人之間的郎情妾意被陳名士的妻子知道了。那陳氏本就潑辣無比,雖然和丈夫不合,但也忍不了有人插足。找個時間,帶著孃家人,聚集了一群潑皮無賴,衝到溫柔鄉里給宛如一通好打。

打完之後,宛如重傷,陳名士的老父親也知道了此事,恨恨斥責了一頓陳名士,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陳名士徹底斷了念頭,不敢再去聯絡宛如。

那宛如也是忠烈女子,當初被拐賣到了溫柔鄉,經此一事,鬱鬱寡歡,沒過多久就自絕身亡了。

臨死前,二人都未曾見上一面,老鴇子差人將其匆匆掩埋在了鬼哭墳。陳名士哭了幾日,也就沒再想這人了。

不成想今日宛如屍身時隔三月,竟然出現在自己屋內。陳名士怎能不驚,就以為是宛如含冤受辱而死,來找自己這個薄情郎報仇了。

過了半響無言,陳名士這才勉強起身,身形依舊連恍不止。方才驚慌失措,亂了分寸,眼下仔細一想,才覺有異:

都過去三個月了,宛如的屍身怎能不腐?

定睛去看,才發現宛如的屍身散發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用手指摸了摸,還有些僵硬,原來是塗了一層砒霜硫磺。但兩眼已經凹陷進去,乾癟成了一個空洞,四肢如柴,佝僂扭曲。面色蠟黃之間透露出砒霜特有的慘白顏色。

又不知道是誰給點了朱唇,如此模樣,實在��誦納瘛�

陳名士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時而皺眉時而唉聲嘆氣,轉過身來瞧一眼舊日佳人如今的模樣,又是淚流滿面。就這麼一直折騰到了天光大亮,也沒敢驚擾下人。這是何緣故?

原來朝廷發下文書,這一年又要例行捐官(清朝就有這個政策),京城內編制過多,就要外放一部分官員。陳名士想著趁這個機會捐一筆錢,外放做官,去通州境內能謀個一官半職。近年鹽課不利,這樣也省得日日操勞生意。

但是此間橫生枝節那就不妥了,加之當年宛如的蹊蹺慘死,是多方散財才沒驚擾官府。而今屍首再現,前因後果到了官府耳朵裡,如此不祥,不要說捐官,怕是連之前的舊事都要翻出來,必定會判個充軍發配不可。

“呔!是誰這麼狠,要攔我一道?莫要我知道了,不然定要你好看!”

咒罵一句,陳名士神情陰鷙,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認為是有人存心做梗要害自己。這外放為官的事情早已惦記很久,眼下被攔,怎能不氣?想來想去,痛下主意: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抓緊離開京城,日後再找害自己的這人。

本就在青樓之地相會,對這個宛如的情感之前算是海誓山盟,但現在和日後的官生財名比起來,還是自己重要些。

望著舊日佳人成了乾屍,還被人塗了砒霜留存,看來這人是早有預謀。陳名士慌亂間也考慮不周全,只能咬牙跺腳一陣,將宛如的屍體藏在了床塌下面。想著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再想轍把她弄走。

剛一把屍體搬到床下,匆匆掩住,陳名士就已經汗如雨下,癱坐在床塌上胡思亂想。這一早上經歷的事情實在令人驚恐,不得不說要害自己之人實在歹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