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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案犯陳華和油鬍子被行刑人拉扯下來,宰豬片肉抹了一下嘴巴,又餵了一口好酒。

這是讓將死之人不枉陰曹前路。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熱鬧來瞧,老百姓們哪還有空再管其它,只見那紅差橫馬刀,一碗好酒,斷頭上路會孟婆。

二人皆著白衣囚服,發自結辮,繞於頭顱之上,五花大綁,背一罪牌上一字:斬!面對面跪在了一數寸高的木樁之前。刀斧手抬頭看天,正值秋時,到了那午時三刻,這就要開刀問斬。

監斬官落座香案供神,參拜天地。

“午時三刻到!開斬!”,這是監斬官報時了。

陳華聽到這一句,才反應過來是真要死了,嗷嗷痛哭摔倒在地上,油鬍子一臉茫然不知。

那紅差刀斧手聽得午時三刻已至,這就拿了二人背後罪牌,扔在地上,宰了只雄赳黑羽的公雞:

“來吶,幹了這口雞血酒,回頭上路!灑家也聽過你二老的名聲,不虧你倆,我這刀法也是殺過豬玀過百,決計不會鈍了,到了那陰曹地府,可莫要怪咱刀快!”

說完,瓦碗一摔,衝那馬刀噴了口酒,大喝一聲:

“呔!開刀問斬了!避血辟邪!”

闊口馬刀朝天向,只看那虯髯大膀紅差怒目,一刀揮下!

兩個人頭落地!

白長生擠在人堆裡,他一直都跟著,看到陳華和油鬍子伏法斷頭,心中感慨萬千,這案子終於了了,自己也能安心睡覺了。

不忍看那老百姓搶奪人血饅頭,白長生轉過身來,往回走著。

自己要去哪呢?

對了,想到了棺材鋪被焚燬,自那日被燒了家底自己還沒回去過,也不知道那裡怎麼樣了。

白長生趕緊朝著柺子衚衕的方向走著。

到了柺子衚衕,只看到一群泥瓦匠和木工,正在重建搭木,這是朝廷賞賜給自己的,重鑄院屋。

那花嬤嬤被髮配到了邊疆,估計熬不了多久也要死。張三李四充軍到了陣前,造化修為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管家劉明被送到了寧古塔,永世為奴,遇赦不得返京。其他涉案人員也都落了罪,這案子傳開了,老百姓感念朝廷為民做主,除暴安良。

吳老三和季禮那邊,聽說也得了封賞,這倆人應該很開心,那京直隸衙門的老爺王石,被提拔為八府巡按,首任山東。

白長生想著,看到大夥正在忙碌,就想著上前搭手幫忙,在殘屋片瓦之間,正嘆著家產傾盡,卻發現有個東西完好無損,埋在瓦礫之下,露出了一角。

白長生心有詫異,就把那東西給掏了出來。

是父親的畫像!

居然沒有被焚燬殆盡,白長生感激涕零,老天爺有眼,看著老父親畫像完好無損,一陣淚流滿面,把那畫像抱在了懷中。

剛一入懷,就看到畫像後面掉下來一個小紙人。

精緻而成,宛若活物,白長生拿眼一瞧,這自己也太熟悉了,正是那鬼哭墳老頭的手筆。

這案子了結之後,確實也沒再碰到什麼紙人上門。

這小紙人獰惡笑看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的。

對了,一份傳承,白長生猛然間想到這裡一點,不是說破了這個案子會得到一份傳承嗎?

雖然自己不怎麼感興趣,但是那小紙人平白無故的出現,白長生聯想了一下眼前的事情,這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站起身子,把老父親的畫像捲起來帶好,白長生邁開步子,朝著城外方向走去。

也該會會這個老頭了,經歷了這麼多,自己現在心中毫無畏懼,只想著看他還有什麼說的,這紙人又是什麼意思。

出了城門,白長生快步流星,直奔鬼哭墳。

再到這裡,只看那寒風淒冷,灌徹進了無主墳頭。

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白長生心中慼慼,但是也沒惶恐,就這麼朝著那老頭的屋子走去。

那屋子之前被焚燬了,只剩下一地的紙屑沒被吹走,也不知道老頭這陣子都住在哪了。

白長生想著,上了山坡,陡然間,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鬼屋,門戶大開!

怎麼又有一幢?

難道這老頭把房子當作了衣裳,還備有換洗的?

不過看門戶大開的樣子,白長生心中瞭然,這是在等自己進去。

到了現在說實話白長生的膽子絕對是異於常人的,經歷這麼多,想害怕都難了。

白長生進了屋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