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當然,他也明白無功不受祿的道理,王雪琴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他施與這麼大的恩惠,自然不會不求回報。
而現在,恰好就是需要他回報的時候。
曹老爺子是真心感激王雪琴。
所以即使清楚王雪琴這些年來,一直揹著陸老爺子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卻也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幫王雪琴打好掩護。
就比如王雪琴這次幾乎能要了她命的小產。
面色嚴肅地把完脈後,曹老爺子看著王雪琴幾乎快要沒個人色的臉,又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正一臉擔憂坐在床邊的陸尓豪,和坐在不遠處,渾身僵硬,正拄著個文明棍的陸老爺子,這才捋了捋鬍鬚,對躺在床上的王雪琴道:“夫人,陸家也是老夫多年的老主顧,所以老夫也就不瞞著您什麼了。”
見陸家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曹老爺子這才斟酌著,用外行人都聽得懂的話簡明扼要地說了下王雪琴現在的身體狀況,“夫人您這次受寒著涼,本就引發了多年來體內的舊疾,之前病勢之所以來勢洶洶,也大抵因此。老夫看得出來,夫人您最近應該有精心調養,但不知發生了什麼,才讓您的心情如此大喜大悲,以至心神損耗得厲害,再加上氣血兩虧,長此以往,老夫恐怕……”
“恐怕什麼?”陸老爺子沉聲問道。
“恐怕夫人的身體會每況愈下,甚至……”
“胡說八道!”陸老爺子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來到床邊,瞪著眼睛兇狠地看著曹老爺子,“你這個庸醫!到底會不會看病!雪琴原本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就成了這樣?!要我看,或許都是你的問題,才會讓她的病情如此反覆!”
陸尓豪的眉頭也擰得緊緊的,只是他的情緒一直十分內斂,昨天和王雪琴抱頭痛哭的樣子,在他這近三十年的生命中也實屬首次。
在聽到曹老爺子說王雪琴大喜大悲,心神損耗得厲害的時候,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所以此時,心底早已是一片自責。
他不知道王雪琴的身體狀況竟然糟糕到了這種程度。
聽到陸老爺子和醫生吼,陸尓豪本就沉重的心底頓時滋生出一股不耐煩——母親一直不喜歡太過嘈雜的環境,更何況現在還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