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肺腑之言。
雖然很開心,可必要的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我可比不上她,她在京城裡時就因容貌而頗有盛名,我跟著我堂姐參加某個宴會時,見過她一面,長得是真好看。”
她微微感嘆,可就是這麼一個頗負盛名的美人卻年過十七都未定過親,上門求娶的青年才俊都要踏破了太史令丞家的門檻,卻誰也沒能抱得美人歸。
她原先以為是太史令丞家愛重這個女兒,不想她嫁出去,如今看她出現在這麼一份名單上,那她家屬意的乘龍快婿是誰也就可想而知了,就是那條龍啊。
若沒有朝臣的同意,太后絕不會只憑自己心意便把人家女兒寫上去,既寫了上去,那就說明太史令丞家也是有這個意向的。而且當今皇帝不過年方弱冠,卻是一國之主,怎麼說都是嫁女兒、攀高枝的首選。
程讓心裡不太同意,皇后人選怎麼只能從容貌上選定?而且,據他所知,陛下並不是一個注重皮囊的人,他甚至不怎麼喜歡美色,只有權勢皇位才是他的心頭好。
阿沅看出了他的態度,笑而不語,等著看好了。太史令丞之女鍾宛彤能看的可不僅是臉,她心計才情野心一樣不缺,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情及處世會讓人不自覺忽略她那張過於美貌的臉。太后會喜歡她的。
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皇后強勢,陛下才會更看重溫柔小意的妃子,你說是吧?”
在她看來,鍾宛彤最適合當那個強勢的皇后,不是那種明顯的強硬,而是溫柔裡暗藏鋒芒。
程讓若有所思,他原先只想著後位,這會聽阿沅一提,倒真的是自己狹隘了。他自己只娶了一位夫人,便覺得只有這正房夫人才有資格吹枕邊風,可皇帝不同,他有三宮六院,後宮除了皇后,還有眾多妃子。
皇后太扎眼了,一個普通嬪妃之位顯然更易操縱。
他低頭淺笑:“我夫人真聰明。”
阿沅上回聽到他說這話時還是留夷去碧月潭修行,她找了個藉口說不告訴江見杞,這會一聽到,立馬就想起了他:“話說,最近都沒見到江三,他去哪兒了?”
明明留夷都回來了,居然不見他的人影,也是奇怪。
程讓抬頭想了一下:“他啊,沒去哪兒,就是軍營和自己家兩頭跑吧。”其實江見杞住的地方離將軍府不遠,走路拐個彎不到半刻鐘就到了。
阿沅摸摸肚子,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圓圓的突出來,摸起來特別好玩,她現在一思考就喜歡摸自己肚子。程讓看得眼角微抽,生怕她下手重了,把自己弄疼。
“那他怎麼不來找留夷姐姐學武了?”阿沅疑惑,按往常江見杞死纏爛打的性子,這會怎麼可能不來騷擾留夷。難道……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程讓端過旁邊的熱湯,喂她一口,語氣十分隨意:“應該是在自己家裡練武吧,留夷總不能教他一輩子。”
這人啊,就是經不得唸叨。
次日,阿沅本來坐在將軍府練武場邊上看留夷練武,因為聽她說這次去碧月潭感悟很深,學了一套新劍招。沒想到留夷一套劍法沒耍完,練武場裡又來了個人,揹著把大砍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江三?”
“夫人,在下今日就請您做個見證!”江見杞撲通一聲跪下來,阿沅看著都替他痛,他跪著的地上鋪的可是鵝卵石,一塊塊凸起,這一下砸下去可是平地雙倍的痛。
“你先起來,有什麼事就說吧。”程讓現在不在,那就是來找留夷的?
場上的留夷已經停下招式,抱著劍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江見杞轉頭看了看那邊一身黑衣的女劍客,豁出去一口氣說道:“請夫人做見證,在下要與留夷護衛決鬥!”
“啊?”阿沅瞠目結舌,現在還流行這種事?她猶豫著回頭看留夷的態度。
留夷輕巧地從場邊幾步躍到兩人跟前,將阿沅擋在身後,語露不屑:“就憑你?”
這話可遭人恨,阿沅隱晦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將人攔開,對著江見杞和善道:“為何要如此?”只有大仇才會決鬥吧?這兩人什麼時候這般不死不休了?
江見杞一臉倔強:“在下今日就要向留夷姑娘下挑戰書,留夷姑娘你敢不敢應戰?”
哦呦這是不想活了還是在找死?阿沅在心裡搖搖頭,好好的年輕人怎麼突然腦子就壞了呢?
“呵呵有何不敢?你金瘡藥帶夠沒?”
江見杞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那塊練武場道:“今日就以這練武場周邊為界,誰先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