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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縮著肩膀去找藥箱,而後把上半身脫得精光,往沙發邊上蹭著準備自己上藥。

沙發上來福還趴著看電視,大腦袋靠在靠背上,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是大爺一樣躺著的姿勢。

袁顯奕撇嘴,又不敢太靠近,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跟它打招呼,“來福,咱們商量商量,你給我留個地方上藥唄。”

居然好像聽懂了似的,來福扭頭看他一眼,身子懶洋洋往角落裡團了團。它本來腿上有傷,現在的姿勢也不好動作,只挪出夠一個人坐下的位置就不肯再動彈。等到袁顯奕把藥瓶開啟,那一股藥味往外冒,它才好像十分嫌棄似的又看袁顯奕一眼,乾脆下了沙發挪到地板上去,仍舊那麼趴臥著,抬起大腦袋盯著已經在播廣告的電視機。

“切,還挺人模狗樣的。”哼一聲,袁顯奕就拿著藥水和藥酒往傷處塗。

任少昂真卯起火來跟他動手從來不帶留情只是不打要害,滿身又青又腫藥酒一沾上就疼得他齜牙咧嘴,悶頭在心裡把任家祖宗一直罵到十八輩以前。

袁顯思在廚房鍋碗瓢盆地準備晚飯,直到把前幾天袁顯奕一直唸叨著要吃的排骨放在小火上收汁才擦擦手離開灶臺,一開廚房門就看見光著上身坐在沙發裡的袁顯奕大片淤青的後背。

任少昂的拳頭有多硬他當然知道,更何況袁顯奕之前還在他手底下捱過打,現在看見這場景他就不由心疼嘆氣,靠過去問要不要幫忙。

袁顯奕沒說什麼,把沒拆封的藥酒遞了一瓶給他。

兄弟倆就這樣誰也不肯出聲,收拾袁顯奕那一身的傷。

最終還是袁顯奕憋不住了,問:“剛才是少昂來電話?說什麼了?”

“說他把你打了。”主要目的是為了讓袁顯思放心,至少知道他寶貝弟弟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別等到袁顯奕不好意思跟他哥告狀的時候,袁顯思好像瘋子似的滿北京找這幫敢在年關底下劫道打人的根本不存在的“混混”。

難怪看見我傷成這樣半點反應都沒有,袁顯奕想。

這麼一想他更加鬱悶了,又問:“他就沒說點什麼別的?”

袁顯思扶在他肩膀上按揉的手一頓,聲音還是那麼波瀾不驚,“你希望他說點什麼?”

袁顯奕撇嘴,心說我當然是希望他幫我說兩句好話哄哄你,要知道在袁顯思面前任少昂放個屁都比袁顯奕抱大腿哭求管用。不過這話也就在心裡說說,到了嘴邊上他才想起來其實這是他們兄弟倆或者說是夫妻倆之間的私事,任少昂能調解但是沒辦法管到底,有些動真格的事情還得袁顯奕自己開口說個清楚明白。

都憋到這個份上,他也沒有什麼打死也不說的理由和立場,於是醞釀著開腔。

“哥……”想了想,這種時候還叫哥實在有點倒胃口,袁顯奕硬著頭皮咬著牙:“顯思。”

這一聲叫出去總算在袁顯思那滿臉波平如鏡上一石激起千層浪,上藥揉淤血的動作也停下來,頓了片刻袁顯奕耳邊終於想起袁顯思捎帶些不滿的聲音來,“你不是不肯叫麼?”

倆人親熱那麼多次,讓袁顯奕叫他一聲名字就跟下十八層地獄一樣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到了床上其實挺掃興的,多少次袁顯思都想一氣之下翻身睡覺讓丫衛生間自行處理去,結果每每敗在袁顯奕撒嬌耍賴的溫柔攻勢下。

天犯賤,可以抱怨倒黴;人犯賤,就只能自認倒黴。

是以這會兒袁顯奕把他名字叫出來,他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袁顯奕那邊還習慣性膩歪在沙發上耍賴,就差學來福跑地板上去撒潑打滾,“我錯了還不行麼?”話一出口就看袁顯思臉色不對,袁顯奕腦子裡頭立刻回想起韓雷評頭論足批他時候那一套話來——語言不夠專業,形容不夠貼切,表情不夠生動,態度不夠誠懇。

“我……”他抓抓頭髮,終於低頭開始認錯,“我今天早上話說重了,昨天晚上態度也不好,以前還老跟你鬧脾氣,對不起,能原諒我麼?”

袁顯思打斷他,“先別說那些,我問你,你還走麼?”他拿下巴比了比虛掩的臥室門,那裡隱約能看出擺著箱子模樣的東西,“你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外頭只留了兩套換洗衣服還有你洗漱的東西。要是你還想跟我分,這兩天找了房子就可以直接搬出去,正好年底的時候房子也好找……你還走麼?”

他想了一個上午,覺得如果袁顯奕想走他肯定攔也攔不住,於是又收拾了一個下午才把袁顯奕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都分門別類收整齊全封了箱子。

把那些他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