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自己掏銀子了,安月這新家還沒正式落定,那銀子便也一直是放在身上的,她倒是不心疼,直接將十五兩銀子放到村長眼前,看的村長兩眼發直。
出了門,雖然已經到了下午,但陽光依舊很是刺眼,安月更是覺得腹部有些不適,才想起那姚大夫說過,胎氣不穩,悲催的是這南口村的大夫幾乎都是鄉野村夫,平時醫治風寒什麼的倒可以勉強上手,但要是讓他們醫治這肚子裡的孩子,無疑是變相選擇流產,而斜口鎮的大夫都被周瓊把握住了,不過倒也奇怪,雖說有些不舒服,卻沒有難受到臉色蒼白、滴汗成珠的地步,可能也正因為這樣,她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孩子的存在吧!
“妹子,別怪姐姐說你,孩子以後嫁了人總會有的,可現在你帶著他哪來的前途?你身體又不好,上哪去掙那修橋的錢?別說我不提醒你,你要是真的像那齊氏所說做些傷風敗俗的事兒,莫說爺爺不會再租房子給你,就連我也沒辦法再接受你了!”
徐素素瞅著人走的差不多了,便拉著安月細細說道,她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為了安月著想,安月自然也知道徐家的底線在哪裡,能說出這一番話也證明徐素素的確沒把自己當外人,想讓自己走對了路。
“素姐姐,別人看不起我那是別人的事,而我絕不會輕賤了自己,你放心,就算我沒得吃,也不會走到那一步,人活著可不就是一口氣的事,這口氣,我還爭得。”安月拉著她,點了點頭,身子雖說弱小,卻有種骨氣錚錚的樣子,徐老爺子和張鐵柱跟在後頭,她們的話音雖小,卻也傳進了二人的耳中,當下也鬆了一口氣,安鉤月如此才十六的年紀,毀了一次也就算了,可不能又毀了一次。
“丫頭,爺爺也知道你不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雖說老爺子我讀了一輩子的‘禮義廉恥’,但卻不是真的頑固不化,也巧,素素現在還沒孩子,我這老徐家人丁單薄的很,我看,你要是不嫌棄,老爺子我想收你當個幹孫女,以後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曾外孫。”徐老爺子想了想,加快了幾步走上前來,對著安月說道。
安月心中一暖,什麼是雪中送炭?對安月來說,徐老爺子這一番話便是!
以她現在的名聲,徐老爺子能在這個時候提出收她當孫女的話,應該可以說打破了他自己一世的認知,怎能讓她不感激?
“徐爺爺,鉤月現在的名聲不好,怎麼能拖累您?”安月頭一次覺得眼前溼溼的,真不是她矯情,而是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別人毫不計較的關心,那種感動和溫暖是無法形容的!
徐老爺子面色一怔,算不上是生氣,但卻本著臉說道:“你這丫頭,什麼名聲不名聲的!老爺子我確實也把名聲看了一輩子,可到頭來怎麼樣?連個兒子都沒撈到,他們為了村子犧牲的,但想想現在誰還記得我那兩個兒子?名聲這東西,老夫我今天就想清楚了,留著好名聲不如留著命!你這丫頭性情如何我看的懂,我家素素也懂,就是鐵柱這憨腦袋也清楚的很,咱不能因為這名聲不好就遠了你,再者說,我徐家確實冷清了些,沒準你這肚中的胎兒能給我家素素帶來好運呢!”
好運?安月苦笑了一下,徐老爺子這次是想幫她一把她知道,這十里八村的誰都清楚她安鉤月是從閻王爺那裡爬回來的,壓根沒人覺得她帶著好運,而且相反,她身上的晦氣誰都不願意沾上,沒想到這認識了一天的徐老爺子倒完全沒有介意。
“好!既然徐爺爺不介意,那鉤月也不矯情了!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親爺爺,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您的曾孫子,以後鉤月和孩子一起好好孝敬您!”安月深吸一口氣,將眼裡的快要溢位的液體收了回去,展現著燦爛的笑顏,對著徐老爺子鄭重的說道。
“什麼孝敬不孝敬的,既然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曾外孫,那我這當曾祖父的人怎麼能不給他送個見面禮?月兒,以後這修橋的事你就別管了,讓爺爺來想辦法!”徐老爺子深深一笑,十分滿意的說道。
安月面色一沉,不安的說道:“爺爺,我欠的債我自己能還,我想好了,明天和鐵柱哥上山一趟,山裡動物不少,沒準能抓到一些,等過了這關,攢些錢,再買塊地和素素姐一起種田!”
這年頭的野味還是很值錢的,尤其是賣給一些酒家。
“妹子!說什麼呢,你懷著孕怎麼能上山?再說了,這山裡的動物能是好抓的?就連個兔子、野雞什麼的要抓一隻都難!”徐素素直接長大嘴巴大聲叫道,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
安月不以為然,這個年代的人抓野味的方法很單一,應該只是挖個坑等著人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