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瞭然,總覺得西陵歸的眼神有些變了,不再是那幽然冷漠毫無感情的樣子,這一對視,竟覺得好似有股吸力,讓她心中一慌。
“安夫人……”
安月詫異的轉頭,門口,英姿颯爽的女子翹首張望,眼圈微紅。
安月一笑,這不就是那個喬知府的女兒嘛,那個女捕頭!
“喬小姐來了,請進。”這喬知府的女兒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那身子多半被擋在門外,只有一張臉露了出來。
女子畏手畏腳的走了進來,尤其看到西陵歸之後更是一臉的緊張,這將軍的威名她是聽說過的,自然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西陵歸。
“安夫人……”女子眼神恍惚,竟不敢開口。
她原本因為安月的事情被關了起來,大吵大鬧之後才被放了出來,不過父親的臉色奇差,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得罪了大人物,而這大人物是誰她自然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夫人竟有這麼大的能耐,而她之前還為安鉤月擔了不少的心呢!
“喬知府和捕快們還好?”安月有些不好意思,這上了一回公堂竟然把別人打了,還有那案桌,竟被西陵歸拍的粉碎!
安月一問,這喬家小姐臉色一紅,道:“他們傷的不重,還得多謝之前那位公子手下留情。”
安月暗笑,還是頭一回聽說打了官府還讓官府道謝的。
安月讓王二上了茶,今天因為鬧出了人命案,這生意做到一半便停了,此時王二也閒的很。
“其實……我是想來求求你們……我爹他不是貪官,他就是膽子小……你們不要處置他,行嗎?”喬小姐說道。
安月看了西陵歸一眼,西陵歸這人是不可能放過得罪過他的人的,雖說那知府是被逼無奈,但是膽子太小,被人施壓便開始亂處理案件,若不是安月有西陵歸護著,那邢自然是已經用了的。
“喬小姐,你父親這次的確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安月頓了頓,說道。
那喬小姐一聽,有些著急,連忙說道:“我知道,不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是在京都當官,後來就是因為性子太硬得罪了他人,連帶著我們一家都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他現在才處處小心,不過他是個清官,從來沒有貪一分銀子,我們家……我們家看著是官宦之家,但是內地裡卻是和平民無異,若是兩位再處置了他,他定然會覺得自己照顧不了家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喬小姐聲如細蚊,和她那英姿颯爽的模樣有些不相符,不過她畢竟是女子,遇到了這麼大的事自然做不到處變不驚,何況,若是事情牽扯到她自己,也許她又是另一般模樣,只是因為發生在自己父親的身上才會覺得害怕,擔憂。
安月皺眉想了一會,那喬知府確實算不得壞人,若是西陵歸因為這麼小的事情便處置了他,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何況,衙門那一幫捕快都受了傷,這銀子雖然該庫府出,但是記賬的時候自然會有些難以解釋,所以多半是這知府自己出了。
西陵歸站在一旁,瞧著安月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當即便道:“這次算了。”
二人一愣,安月心裡正想著要怎麼向西陵歸開口呢,他自己就做好決定了?
那喬小姐一喜,想表達謝意,可一瞧西陵歸冷漠的表情,頓時尷尬的對著安月說道:“儀萱謝過夫人和大將軍。”
安月訕訕的笑了笑,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喬儀萱這句謝意倒讓她有些受之有愧了。
“在公堂的時候,還多謝了儀萱姑娘求情,不如留下來吃頓飯吧。”安月心裡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不嬌柔做作,十分清爽,讓人看了便有些好感。
解決了喬知府的事,這喬儀萱心下對安月和西陵歸更加感激,當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玉澈平日都是一人不停的製藥,但是每到晚飯的時候都會現身,不過顯然今天有些不同,沅景樓內一個人影也沒有,頓時有些驚訝。
“安月,今天沒開張?”玉澈問道。
西陵歸一怔,對玉澈的叫法有些奇怪。
“玉大夫你不知道,今天夫人被衙門的人叫去了,要不是西陵將軍在,指不定要被人怎麼欺負呢。”王二雖然是下人,但是安月當他是個正經的掌櫃,因此吃飯的時候也都讓他坐在一起。
玉澈身形一冷,看了安月一眼。
“為什麼不跟我說。”玉澈放下了筷子,道。
安月一愣,道:“你是大夫,沒必要讓你操心這些事情,而且凡事有西陵歸和姬燕在,他們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