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暉哥兒,右手撈起然哥兒,笑著道:“以後爹爹陪你們玩。”
屋裡各色東西早就準備齊全,洗澡吃飯完畢,聶大太太就問簫殤這幾年在邊關的情況,簫殤報喜不報憂,只說很好。暉哥兒和然哥兒則圍著簫殤左看右看,想親近些,似乎又怕生。簫殤便把他們抱在腿上,自己書讀的不多,也不問兒子功課,只問問平常做什麼。
暉哥兒和然哥兒說的磕磕絆絆,表達的卻很清楚。在沒有女兒對比的情況下,簫殤對兒子們還是很不錯,一人臉上親了一下,笑著道:“要聽祖母和孃親的話。”
晚飯廚房準備了一桌酒席,一家人高高興興在聶蓉蓉屋裡吃頓團圓飯,經過半下午的熟愁,暉哥兒和然哥兒對簫殤也沒那麼陌生了,雖然還是不敢主動說話,卻不像剛見的時候連叫人都不會。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別鬧你們爹了,早些歇著吧。”聶大太太笑著說,該讓他們夫妻好好說說話,這些年聶蓉蓉太辛苦了。對兩個孩子招招手,跟著侍侯的奶媽立即跟上。暉哥兒和然哥兒早從聶蓉蓉正房搬出去,簫殤不在家,兩個孩子肯定不能放在前頭書房,便一個東廂一個西廂住著。
丫頭婆子收拾了桌碟,簫殤雖然下午洗過了,婆子仍然端來水侍侯著簫殤和聶蓉蓉洗梳,簫殤一直沒說話,眼睛卻是跟著聶蓉蓉轉。聶蓉蓉則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簫殤回來她當然高興,想到簫殤回來的原因,她就高興不起來。
“都退下吧。”簫殤說著。
章婆子帶著丫頭們退下,走時當然不忘把門關好。
簫殤在思索半天之後,最後化成一句:“這幾年辛苦你了。”上有老,下有小,男人不在家,男方家裡沒有親友,更沒有孃家人可以依靠,其中的辛苦可以想像。
聶蓉蓉聽得眼淚在眼框裡打了轉,卻是道:“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而己。”
她沒有絕色的容貌,沒有橫溢的才情,更沒有過人的能力,她只是一個再平庸不過的婦人,能做的也就是照顧好婆婆和孩子,然後等待丈夫回來。
簫殤聽得動容,伸手摟住聶蓉蓉,道:“我向你發誓,等我再次回來,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一步。”
“嗯。”聶蓉蓉輕聲說著,只要簫殤還記得回家的路,她的等待就有意義。
海邊戰事並沒有徹底結束,簫殤回來請了一個月的假,實際在家只有半個月的光陰,另外半個月全搭路上了。在外征戰的父親難得回來一趟,暉哥兒和然哥兒都請了假,簫殤當起了全職好爸爸,每天陪著兒子們玩打仗遊戲,暉哥兒和然哥兒男子家既愛玩,兩天不到父子就混熟了,簫殤還講起海上戰場的事,兩個孩子更是聽得津津有味。
“爹爹,好厲害!”
“爹爹是大英雄!!”
兒子的稱讚聲讓簫殤笑了起來,聶蓉蓉看著也只是笑,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曉得簫殤很愛這個家,或許就是因為從來沒有過,所以才格外的珍惜。簫殤回來之後隻字未提顧駙馬之死,她更不會問,有些事情沒辦法開口。
“外頭有位姓顧的公子,說要見大爺。”婆子進門回話。
聶蓉蓉手裡正做著針線,聽得顧字,一針扎到手指,鮮血冒了出來。簫殤走近,抓起她受傷的手指輕輕吸吮著卻是朝她笑了笑,道:“我去去就回。”
聶蓉蓉看看他,眼中沒有一絲猶豫,心中早有決斷,道:“嗯。”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解決,誰也替不了。
簫殤穿上外衣到前頭廳裡,管事己經引著顧惜風到廳裡坐下。小廝打起簾子,簫殤腳剛踏進屋裡,就道:“不用你們侍侯,出去吧。”
小廝管事退下,顧惜風也抬頭看向簫殤,他認得簫殤,在他還不知道簫殤身世之前。同樣的簫殤也認得他,對視的一瞬間,簫殤神情淡然,顧惜風神情複雜,直接站起身來。
簫殤沒吭聲,自己既沒坐下,也沒讓顧惜風坐,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直到好一會,顧惜風才艱難的道:“父親去世時跟我說……”
“我姓簫。”簫殤打斷顧惜風的話,神情淡然。
顧惜風似乎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卻比哭還難看,自嘲的道:“是噢,你姓簫……”
“顧大爺有事就請直言。”簫殤說著。
顧惜風搖搖頭,道:“沒事,只是路過而己。”
簫殤向他拱手道:“恕不遠送。”
“告辭。”顧惜風說著,整個人卻顯得空蕩蕩的,連身上的衣服也顯得輕飄起來。
半個月之後簫殤動身回前線,暉哥兒和然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