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這像什麼話!嫉妒?猜疑?記住,這不是一個刑警在大案發生後應該考慮的東西!”
劉隊越說越激動,所有的人都盯著桌面的茶杯,不敢插嘴。
他說夠了,在自己“M”型的頭頂上抹了一把,因為上了歲數,頭髮稀少,出油又多,經這麼一抹,便只有一半額頭還在閃閃發光。劉隊停了一會兒,語氣趨於和緩,“我剛才有些過分了,向大家道歉。但是,咱們刑警隊,今後再也不能出現這種不和諧的言論。好了,孫法醫,你把案件的法醫報告給大夥兒念念。”
“啊?”法醫孫靖突然被點名,嚇了一跳,轉瞬又反應過來,“被害人姓名王敏文,性別女,年齡24歲。身高1米64,體重51公斤。體型中等,營養正常,沒有染髮。死因是窒息造成,有兩個理由,一是被勒住喉嚨造成舌骨斷裂,另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另一點是舌頭前半部被割斷,造成後半部向下錯位,大量血液及這半截舌頭湧回喉腔,堵住氣管。在被害人死後,兇手割掉其左手中指,並將其頭部浸泡於沸水中,造成臉部面板嚴重燙傷,面目全非。據其牙齒記錄和體檢登記,仍能判斷死者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王敏文小姐。我要說的就這些。”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環繞(3)
孫法醫將檔案平鋪在桌面上,人群中再次爆發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好的,老雷,你把我們關於現場的發現,跟大家說一下。”
“是,”老雷是個四十多歲的警官,臉部微有些橫肉,看樣子嚴謹而幹練,“現場一片混亂,東西翻動凌亂,似乎兇手在尋找什麼。現場沒有物品失竊跡象,抽屜和櫃子都沒有拉開。劉隊,可不可以使用幻燈?”
“好的,用吧。”
老雷從上衣口袋取出幾張幻燈片,在機器前面擺動了一番。劉隊把自己的座椅向旁邊移了移,藍色的大螢幕上越出一幅畫面:這是房間的拍照資料。
藍色的光線,照耀出這室內的團團煙霧,盤旋曲折,隨著氣流不斷地變化造型。
“這就是臥室裡的情景,”他用金屬棍指指點點,一邊作出解釋,“從圖象上可以看出,這裡,也就是床邊,是割喉位置,即血液最初湧現點。孫醫生說過,舌部斷裂造成血液湧出,大部分回流至喉嚨,所以地面上的血量並不太多。沿著血跡一路到廚房,當然,沿路留下血線。小李,換下一張圖片……好的,這是區域性特寫。一隻破碎的杯子,這杯子被派上什麼用場,現在還不清楚,但從它摔在地上造成大量的飛濺血跡來看,很有可能是用來接住那半截舌頭的……第三張幻燈上是放大了的杯子碎片邊緣的影象,在它的上緣,有部分清晰的唇印,已經證實這不是被害者的,那麼最有可能是兇手本人,然而唇印遭到被害者血液的汙染,無法鑑別……接下來是我們在現場發現的一張照片。左邊有紅色圓珠筆標註的就是被害人,這應該也是兇手的傑作。右側的女孩兒是誰我們還不清楚,她有可能是下一個被害人,當務之急是找到她。另外,順便說一下,大家都能看到被害人手上戴有戒指,我們沒有在現場找到,應該也是被兇手帶走了……”
最後一張幻燈片呈現出來,人群一陣譁然。這是被害人被放在地上時候的臉部特寫……
麥濤衝過了澡,頭髮還溼漉漉地,從樓群中走出來,顯得茫然無措。他滿臉盡是疲憊,兩肩低垂,身形無力,當然,頭上的繃帶和紗布還沒有拆除。
目光遊離散漫的他被暖風吹過,面板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似乎若有所思,穿過小區大門,步履蹣跚。沿著街道,他漫步於街道上,腳下輕飄飄的。黑夜,是他思考的最佳時段,然而這一次,他腦子變得空空蕩蕩,幾次費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靠著河岸,慢吞吞地向前走,進入了一片平房區。
肚子挺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他在一個小商店門口停住,買了包花生跟兩瓶啤酒。這時候也顧不得平時那份飲食講究,就坐在小賣店對面的臺階上,撕開了包裝紙。
冰冷的啤酒,刺得胃部很難受,可這份刺激,倒也啟用了大腦。
戒指。
勒死。
對了,用繩索將人勒死,也是在脖子上圍了一個圈兒。嗯,這感覺倒是和戒指的作用差不多。環繞……束縛?
不,這案子裡性慾的成分不太多,束縛似乎也沒有必要。那麼,這傢伙倒底……對了,也許是……
由於已是夏日,他背靠著那棵樹邊。一些小飛蟲兒,在那裡越聚越多,慢慢地形成一大群,盤旋於空中。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