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來就是修道數百年的妖精,只因有生命的庇佑才能屏去妖氣。”魚兒翻翻魚眼,愉快地解釋。
蘇月白點點頭,又好奇地追問:“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隱秘的事情?”
“小末說,你是好人!”魚兒跳出水面,拍起涼涼的水花。
“你怎麼知道小末說的人是我?”蘇月白比較低調,沒有想到自己在妖精鬼神的圈子裡還小有名氣。
魚兒甩開尾巴,遊了一圈,回道:“你身上有溫度!”
“這都能看見?”蘇月白瞪眼,摸摸自己的臂膀。她是正常的活人,有溫度一點都不奇怪。可是,她只是戳了魚兒一下,難道妖精的感覺都異常敏銳?
“在我們這些低等生靈的感覺中,溫度是求之不得的。”魚兒做出解釋,並貪婪地蹭了蹭蘇月白撣在竹籃邊沿上的手指。
“這間樹屋安全嗎?除了小末他們,還有誰來過?”蘇月白將手掌伸到水下,任由魚兒在掌心裡遊蕩。
“這屋裡經常有靈魂寄居,最近的一波是小末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魚兒誠懇地回答,聽不出話語裡有什麼玄機。
蘇月白點點頭,摸摸她的魚臉,告別:“我還有事,要走了。”
魚兒點頭,在竹籃裡跳了三跳,水花濺到蘇月白臉上,一片清亮。
打探過屋內的情況,她飛快地跑到一層木板的邊緣,趴在地上張口就要喊。
可視線裡卻不再是一個人,景樂之依舊立在樹下,紅袍如彼岸花般豔豔地開著。他的對面,兩個身著白袍戴鬼頭面具的男人手握雙刀,弓著身子,蓄勢待發地擺出進攻的架勢。
蘇月白半張的嘴唇慢慢合上,拳頭也攥得緊緊的。景樂之有仇家很正常,但是對面的男人著裝奇怪,面具詭異,身上散發的寒氣更是來自地底。她有必要相信,這就是傳說中活生生的鬼吏。
如果是鬼吏,目標應該是蘇月白才對,難不成堂堂大唐國長皇子變成了替罪羔羊?
蘇月白吞著口水,絞起手指,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施救。
“爾等何人?可知道本王身份?”景樂之負手而立,腰板筆直,冷豔的劍眉輕輕上挑,明明是泛著靡靡之色的瞳孔,此刻卻透著刻骨的寒意。他唇角微漾,高貴霸氣的笑容如波濤般揮開,在面上凝成一股霸氣。
蘇月白點點頭,心底暗贊:“聲勢不錯,夠霸氣。”
她只見過景樂之怕蟲子時哀嚎的鬼樣,更有假惺惺的奸笑。如今瞧他俊朗的男人模樣一觸即發,不僅生出圍觀點讚的心情,也想乘此機會對他的實力做個鑑定。是以,蘇月白並沒有衝下去,而是饒有興致地托起腮幫,開始光明正大的偷窺。
樹下的氣氛已經降至冰點,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早就搭弓上弦,局勢一捅就破。蘇月白彷彿能夠聽到刀劍摩擦的聲音,利刃上閃爍的寒光更是每一寸都嗜過鮮血。
鬼吏先行出手,將雙刀揮舞得如同孤星落月,刀刃利落一劈即中。景樂之居然躲都未躲,就這麼面色可怖地被砍傷了左肩。鮮血噴湧而出,如噴泉般染紅了他的大紅袍。
作者有話要說: 節奏太慢怎麼破?嚶嚶……
☆、第二十六章 好多秘密,都將成為八卦
蘇月白被景樂之的廢材模樣嚇得萬箭穿心,急忙在包包裡翻出定身符,扒在半空中使勁兒往下丟,有砸中鬼吏的符咒在其腦門上燃起螢火,勉強定住了他們的雙刀。
景樂之被砍傷,倒在一片血泊中,從空中望下去,倒像是一朵盛開的紅色彼岸花。
蘇月白悲痛地自梯子上跳下來,飛奔到他的身邊。低頭一看,這廝已經奄奄一息,昏迷不醒。她自裙子上揪下一塊布片,動作粗魯地為景樂之包住淌血的傷口。這種傷勢,她也只能勉力一救,只求千萬別死在她面前。
定身符是時效性很差的符咒,最多維持一盞茶的時間。蘇月白草草將傷口裹住,又用止血符封住他的奇經八脈,然後將人高馬大的皇子殿下背在身上,用草藤把二人的身體栓緊,最後祭出轉魂梳,用黑線勾住樹屋的房頂,如人猿泰山一般飛身而上,穩穩地落在第二層的陽臺上。
想到被定身的鬼吏很快就會恢復自由,蘇月白只能東躲西藏的在樹屋裡類似廂房的地方選擇了一處浴桶,將景樂之和自己塞了進去。她不會掩蓋自己的靈識,只好用轉魂梳做了一個規格不是很高的結界,企圖保證鬼吏們的第二次襲擊不會來得太猛烈。
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個臨時編織的結界雖然模樣外觀不咋地,但功效卻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