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就要窒息了,根本呼吸不過來,只是痛哭流涕著,“我還在。我還在……”緊緊閉上眼睛,那種釋然在眉宇之間緩緩擴散開來。
馬特只覺得自己已經徹底忘記了呼吸,瞠目結舌地看著大螢幕,剛才“閹割”長鏡頭有多麼可怕多麼強烈,現在的“幸福”就有多麼洶湧多麼炙熱。傑夫居然沒有被閹割!或者更為準確一點來說,海莉根本就沒有執行閹割,這是騙局,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海莉用攝像機拍攝的直播畫面,居然是小熊維尼的動畫片;傑夫感覺不到自己的蛋,居然是因為冰塊和鐵夾讓他徹底失去了知覺……那些血腥的色彩,那些剃毛的動作,那些醫學的用書,那些殘忍的術語,所有的所有居然都只是一個騙局,讓傑夫上當的騙局!
馬特完完全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不知道海莉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知道海莉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傑夫現在應該怎麼做。只是,看著傑夫拿起了手機按下了“911”,馬特腦海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結束了”。傑夫只需要報警,事情就結束了,這也是正確的做法,但……傑夫居然結束通話了電話,拒絕報警,然後拿起了沾滿血跡的手術刀,決定親手執行報復。
不要,不對,不行!
馬特再次想起了犯罪三部曲,海莉選擇了以牙還牙,製造了以獵物反制獵人的驚悚;現在傑夫也選擇了以眼還眼,罪惡似乎根本沒有一個終點,只會陷入一個無止境的惡性迴圈。馬特好奇著電影后續的走向,因為“水果硬糖”顯然比犯罪三部曲討論得還更加深刻——海莉到底會迎來一個什麼結局呢?棄屍荒野?還是慘遭/強/暴?但馬特有種莫名地預感,傑夫的行為,正在將他推入一個未知的深淵。
果然,這又是一個陷阱。
海莉根本沒有在洗澡,她就在等待著傑夫,然後她將傑夫推到了浴缸裡,用早就準備好的防狼電棍再次制服了傑夫。傑夫曾經有機會結束這一切,但他做出了另外的選擇,他放棄了成為受害者的機會,他放棄了證明自己無辜的機會,他也放棄了證明自己能夠悔改的機會。這讓馬特想起傑夫在接受“閹割”時,願意自首的說法,現在聽起來不過是又一個謊言、又一個笑話罷了。戀/童/癖,死不悔改。
海莉也是這樣認為的,她開始冷靜地消除自己在傑夫家的所有痕跡,將所有指紋都擦拭而去,將整個屋子都打理得乾乾淨淨。然後重新將垂死掙扎的傑夫電暈,打電話和朋友約好了去看電影,緊接著在傑夫的電腦上打了一封遺書,再打了一通神秘電話,冒充警方要求對方趕來傑夫家,最後費勁渾身力氣將傑夫吊了起來,似乎準備製造一起上吊自殺的現場。
就當事情進展無比順利時,門口卻有人按下了門鈴。海莉及時用膠帶封住了傑夫的嘴巴,然後去開門,原來是隔壁鄰居察覺到了異常,她之前看到海莉在傑夫家樓頂上忙碌著,所以過來詢問一番。海莉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搪塞了過去,驚險地將鄰居送走了。
海莉給了傑夫兩個選擇,“我把你留下,有人會找到你,獨自一人和唐娜的照片,還有我替你打好的自白書;又或者,另外一個選擇,你踢開椅子,結束一切,我毀滅所有證據,沒有人知道你為何自殺,連吉奈爾也不知道。”
但傑夫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殺死了唐娜,甚至開始威脅海莉,認為她肯定留下了痕跡,而且鄰居太太也可以指證她,她永遠沒有辦法逃脫責罰。但這個方法卻不奏效,海莉堂堂正正地挑戰著法律底線,“一個自殺的戀/童/癖送上門來,誰在乎是誰幹的?你以為他們會追究?我會僱傭最厲害的律師團,只要每個經歷過我經歷的人,捐出五美元,我就可以請得起最厲害的律師。最糟糕的情況,兩年社群勞動?朱迪…福斯特曾經拍過一部這樣的電影,劇情一模一樣。”
海莉得意洋洋地走近了傑夫,“你想要讓誰來扮演你的角色呢?”
就是這樣一個空檔,傑夫用雙腿夾住了海莉的脖子,兩個人展開了殊死搏鬥之後,海莉幸運地逃脫了,而傑夫則成功地踩到了廚房灶臺上,順勢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繩索,並且用菜刀割斷了自己手腕上的繩索。這一次,傑夫甚至沒有考慮過拿起手機,而是拿著菜刀就開始追擊海莉,他將親手結束這一切災難!
奇怪地是,海莉跑到了外面,而後繞了一大圈,最後居然又回到了室內。傑夫再次成為了獵人,海莉再次成為了獵物。傑夫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嗜血的瘋狂,海莉急促的喘息聲彷佛無處可逃,將狹窄空間裡的驚悚再次推向了極致。
馬特不知道第幾次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