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全!”書房門內,傳出吼聲震聵。
哦唷~~,那小廝說得不假,侍候王爺快十年,這火氣當真是前所未見……
“顧全!”
“奴才在!”
“去請王妃回來!”這聲音,像是咬著牙關嗑出,字字似不堪重負。
“請王妃?”王爺是患病了?還是……顧全打個抖顫:那碗參湯……有毒?!“奴才去請大夫!”
“混蛋,請王妃!”
天,王爺口吐髒字,當真是世所罕見,但是……
“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王妃現在何處!”
“知道知道,自從您發了話,小的就安排了人暗裡……”
“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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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自那回小寧館回來,似是變了另一個人。以往,秉持著優雅溫潤氣度,哪怕示好示情,待她也不會少了“禮”字。如今——於家僕奴婢前不時親暱淺吻,已是悖其以往行止,遑論夜半襲床的廝纏,緊密貼合的擁眠,僅差夫妻之實最後一步的親密?她躲,他纏,那人優雅皮相下,住著一個無賴式的孩童,哪怕躲出親王府,她亦會在夜半時發現枕畔多了另一個人的呼吸。他,到底要如何?
其實,她知他要如何,他更不止一次說了他的想要如何,但,他要的,她給不得。對姐姐的無情,阻她步;對碧月橙的縱容,止她心;矧且他的皇家親族,是將姐姐韶華葬送的元兇。她和傅洌,斷不能有情!
“小侯爺,有人要小的捎了這個給您。”天香樓胖掌櫃親力親為,雙手顫微微託一折箋奉上,對這位半日只是安生喝茶發呆的小爺滿懷感激。嘖嘖嘖,這小侯爺,當真是美啊,雪裘金帶,玉靴銀冠……嗯,若是滴轉的眉眼間,沒那幾分似有若無的精靈妖脫之氣,便是活脫脫仙人一枚吶……“啊唷,小侯爺,您……”腦門痛哦,噝~~
收回時下只剩打人功用的摺扇,諶墨以其點那薄箋,“誰送來的?”
“是個小的不識得的陌生小子……”喔,還是痛呢,逃去逃去。
諶墨開了箋,默唸未完,口內的茶已噴了出去,“申時親王府,好戲正酣。屆時親王妃,情何以堪?麻雀變鳳凰,引狼入室;美婢成側妃,自討苦吃。”這不倫不類不莊不諧不詩不文的東西,是什麼?
申時?距今不足半個時辰。意即半個時辰後,親王府好戲上演?且戲碼……麻雀變鳳凰,美婢成側妃?
有意思,有意思極了。一抹笑,綻於薄薄嫣唇側,水眸熠熠生輝。
嗵!嗵!嗵!
鄰桌几位食客,接連翻椅倒地。
這動靜,引得正在遞菜送食的跑堂小二霧煞煞將眼珠子瞟過,乖乖哦!掉頭顛下樓去。
櫃檯後撥拉算盤的掌櫃見了,嚇得通身的肥肉齊跳,顫顫問:“小爺又不安生了?”
小二無力搖頭,撫著怦悸胸口倒氣,“……娘喲,咱這才明白,為啥那說書的說有位美人的笑能殺人了,老天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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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哦!一見得那進府的妙影,顧全險就喜極而泣。
“王妃,王妃,您救命啊,救命啊!”
老遠見顧大管家張手跌撞的衝來,諶墨量準了他不敢將手觸到自己身上,不閃不避,靜待原地。
“啊!”這一來,苦了顧管家,為收勢差點將自己倒跌出去。“王妃,請你快去看看王爺,快啊!”
氣定神遊,仍如閒庭漫步:“出了何事?”
“奴才也不知啊,王爺怒極的命奴才將王妃請回來,奴才才派了人出去,正巧您就回來了……”
“王爺呢?”
“書房裡,書房關緊閉著……”
“是麼?”水眸明滅一動,“還有誰在裡邊?”
“沒有誰了啊……唉喲,王妃,請您要快啊,聽王爺的聲音,是極痛苦的,又不要小的叫大夫……”
嗯?“……去叫大夫來罷。”諶墨快了步子。
“是。”顧全攔一小廝吩咐了幾句,又緊跑跟上了諶墨腳步:把主子交到這位女主子手裡,他不放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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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噓——”諶墨俯耳貼在門前,詫異裡內幾無聲響,遂甜美揚聲:“王爺,我進去了。”話訖,卻將顧全一推來個投石問路,自個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