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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你——”我未及攔住,她的手已探向了諶茹的脖頸。

她……“你未免太……”放肆,我話未完,手裡已多了一個以紅繩相系、猶帶著溫度的掛飾。

“勞你把它掛到姐姐頸上,有它陪姐姐,就似本少爺護著,再冷再黑的地方,姐姐也不必怕……呸呸呸,姐姐定然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自然是要回天上……不管了,你把它掛給姐姐就是了,姐姐的,本少爺拿走了。”

這玉飾上的溫度,來自於她。直到那人兒已消失,我手裡擾攢著這玉飾,但是,我卻知我沒有權力留下。

我再將目先凝到棺內,宮廷裡祭妝師傅給了諶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精美妝容。

哎~~~~

“茹兒,文婉大體素為皇室婦人表率的你,怎會有那樣一個頑劣‘兄弟’呢,你以前,可為此頭疼過?”掛件掛上她僵涼的頸,有這溫暖,她定可以一路好眠。

指下用力,棺蓋移回原位,亦將妻子的遺容永遠隔離……天人永隔呢。

諶茹,來生,不要遇到我,找一個你真正良人,疼你一世。

別了。

諶茹的猝逝,使我知道,我有多忽略這個妻子。連一席安穩妥當都無法給予,如斯的我,不配再為人夫。

但多事的阿津,向母后提出以妹續姊,與諶府重結良緣。

父皇竟準了此議,下旨熱孝百日內完成大婚之儀。

於是,我決定,這個妻子,不能再做第二個諶茹。諶茹會生情於我,只因我是她第一個男人。那麼,新來的妻子,保她清白之軀,有一日她全身離去時,尚有重尋幸福之資。

我以為,這對我太容易。

碧月橙嬌媚,激不起我熱烈慾望,或可歸究我終是無法跨卻倫理。

而湛茹婉美,更是我合理的妻,但除卻洞房夜一次不得不行的溫存,我竟記不起,這幾年裡有過幾回枕蓆。

無關剋制,無關禁慾,而是,除了將母妃的仇人撕碎在眼前時,我的血很難再為他事、他人沸騰,我以為我一生僅能如此。

洞房之夜,喜服之人徑自飲茶,徑自發話:“各位王爺莫因小女子被擾了雅興,敬請繼續,我當笑話聽,聽得正高興呢。”

那個聲,使我有少時的怔仲。以為是姐妹間的音似,但我不知,掀起紅帕時,會遇見她的顏容。

就如玉庭湖上的驚鴻一瞥,她的雪顏“撞”來,使我胸既悶且痛。

“若一個男人想保護一個女人,怎樣也是護得住的,除非,不想護。”

這人兒的這一語,令我周身血液驟冷,她恨我?恨我未能護她親姊?諶茹……

想起我虧了欠了的亡妻,那心上不知該作何名狀的激烈情緒使我陡覺罪惡!於是,我將那個早已設定的“兄妹相處”提議搬出,我以為,只要她能在此,只要能看她在此,已是上蒼厚戴,我心已足……

“姐夫夫君,你不與我享受魚水之歡麼?”

這人兒,這人兒,不要她笑,她偏笑;時下又拿這樣的幫來挑拔,這人兒!我急走到一壁之隔的小小斗室,撫著胸際,心口既疾且紊;我觸上脈間,血液已脈跳急動。這人兒,是個麻煩。但……

我喜歡這麻煩,我喜歡!

在夢內,我喊出了清醒時尚未悟得的心情。

第二日才一睜眸,竟是我多年未曾享才的酣眠。

想著近在咫尺的床上,有她同眠,脈搏裡跳動,全是喜悅之瀾。

只是,那當下我並不悉知。

皇家宴上,老六問我:喜歡上她了?

我一楞:喜歡?見她向你望來,心會快跳,是喜歡?見她向你笑時,血會速流,是喜歡?

“喜歡,如一個妹妹的喜歡。她是諶茹最愛的妹妹……”是,諶茹的妹子。碧月橙犧牲所有,諶茹五年夫妻,尚不曾“喜歡”。所以,我不能,不能如此縱容自己喜歡,至少,不能這樣快的就喜歡……

可是,平生首次,我握不住自心走向。

見她在眾女之間談笑自若,我想擄她而去,隱她一張秀顏,唯我獨觀;見她與碧月橙正面相向,我恐她江湖恣意已慣,出語直言令人輕拿捏心事,我勸她收斂;見她以為我對碧月橙情深戀重,我卻因那一言諾人不能否辯,我多想返那段過去,重改諾言……

我越來越喜看她的笑,她的顏,她的眉,她的眼……

我密囑老六和顧全,差高手隨她護她,毫髮不得傷。

我記得她洞房之夜的挑食,將宮裡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