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經離開,又何須回去?”白川笙目光看著匆匆向後退去的樹林,詢問道。
詩苑目色黯然,同他一起看著窗外的景色,微嘆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才離開幾個月而已,卻彷彿覺得那樣漫長,我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還有。。。。”
還有他到底有沒有尋過我,這是詩苑最想要知道的事。
“如果你打算放下,還是不要藕斷絲連的好。”白川笙眉目透著清韻,輕輕地說。
“我,不知道。”詩苑猶豫著,她還沒有想過,關於放下這問題,在她心裡隱隱希冀,他們不會就此分離。
白川笙定定凝視了她片刻,目光所到之處是她腰間從不離身的香囊,上面繡得“塵”字秀麗繁複。
他微微嘆口氣,取出藥箱中的一盒藥膏,放在詩苑的手裡:“此去路程三天,你早晚塗抹在疤痕上,到了第四日,面板便能恢復如初。”
詩苑看著那盒普普通通的藥膏,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望著白川笙道:“這麼管用?三天就可祛疤?”
“你以為我賽神仙的名號是虛的?”白川笙淺笑道。
詩苑愣住了,她從未看過他笑,雖然剛剛那笑意只是淺嘗輒止,卻已如朗月出雲般清美。
“先生笑起來真好看。”詩苑不經大腦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白川笙神情早已恢復如初,卻未在意,只是抬手道:“你將香囊暫且交給我保管吧,如果被他看見,自然要猜疑。”
詩苑這才回過神來,將香囊取下,遞給白川笙:“有勞先生了。”
白川笙本不愛多話,此刻車廂內再次陷入靜默,良久,詩苑再一擋不住睏意,靠著角落沉沉睡去。
白川笙看著窗外的風景有些疲累,回頭見她已經睡著,看著眼前這個黑黝黝的詩苑,想著她的原貌如一朵茉莉般潔白無瑕,芬芳馥美,尤其是那日她出水芙蓉的姿色。
白川笙微微垂目,手中還握著詩苑的香囊,神色黯淡,復抬頭望著遠處的景色。
三日後皇城內,街上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高低不平的飛簷紅牆房屋鱗次櫛比,商店,小攤,菜館,布坊各色齊全。
詩苑掀簾看著窗外人流湧動的皇城,她又回到這裡了。
當馬車在溫府停下,詩苑下車看著高簷雕柱的院門,內心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一路低調地為白川笙拿著藥箱,埋著頭目不能多張望。
領路的奴才帶著他們穿過大廳,繞過長廊,進了溫相國的院落,詩苑緊緊地握著藥箱,手心都攥出汗來,步步朝著寢室內走去。
“先生,家父似舊病復發,還望先生細診。”
詩苑心頭一震,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那個如初冬寒雪般冷淡的聲音,不是出自溫塵軒的口中還會是誰?
“一定。”白川笙平淡似沒有情緒,他在外人面前似乎話語很少。
詩苑眼風掃過,看見那錦刺繡蓮靴正在她面前緩緩踱步,目光上移便是寶藍色復紗長袍,衣邊繡樣是飛鶴祥雲的圖案。
他很少穿藍色的衣衫,詩苑經不住目光的遷移,想看看他如今的模樣。
不料此時的溫塵軒正轉身側目看著自己。
詩苑一怔,緊張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布鞋,默不作聲。
“這個隨從好面生。”溫塵軒看著眼前這個奇怪扮相的男人,說他是漢子吧,偏偏個子這麼瘦小,說他是小生吧,又長了滿臉鬍渣,實在讓溫塵軒忍不住多看兩眼。
詩苑被盯著越來越緊張,結結巴巴地道:“我。。”剛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要露陷,忙清清嗓子,滾著粗聲道:“小的是新來的。”
溫塵軒越看越覺得他奇怪,正目光凝聚時,就聽見屋裡的卞至探出門來催道:“你快點的,先生要用藥箱!”
“是!”詩苑不再顧得其他,匆忙忙地跑進了屋內。
作者有話要說:
☆、擦肩而過
溫塵軒如墨畫的深眉下一雙如新雪寒澈的眸子打量著詩苑的背影,怎麼見得有幾分熟悉?正欲進屋再次確認,安子從院子小跑而來。
“大爺,有詩苑的訊息了!”安子恭聲道,卻不見面上多喜悅。
溫塵軒一聽,焦急萬分道:“她人現在在哪兒!”
“這,打探訊息的文董,帶回一個包裹,讓你去過目。”安子道。
溫塵軒二話不說,邁著箭步離開了院子。
正廳內,溫塵軒的眸子寒了一寒,他接過文董手中的包裹,自然認出了這是詩苑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