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異常冷靜,道:“大姐莫憂,太子那邊,我另有主意。我雖不會正大光明的為他指婚,但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和世家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再以言語逼迫他,爾後當眾開口指婚。事後任是誰,也說不了我的甚麼不是。”爾後一頓,道,“至於君遲那邊,君遲是我的孃家弟弟,嫡親的兄弟,我為他指婚,本就是應當的事。皇上又能說我甚麼?”
姐姐為弟弟指婚,饒是天元帝,也最多問一句被指婚的是誰,而不可能說這場指婚荒唐的。
可越侯夫人還是皺眉道:“君遲的性子,你並非不知。讓他老老實實的成親,接受你的指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從前不知自己喜歡誰時,尚且能一等再等,不肯成親。現下知道了自己心中之人是誰,又如何肯聽你的話,做這等事情?”
越侯夫人深深地以為,她們根本勸服不了寧君遲。
反倒皇后所說的逼迫棠落瑾成親一事,雖然手段低劣簡單了些,然而在“男女授受不親”這項規矩下,這樣的手段,一旦成功,棠落瑾就不得不娶那個女子。如果皇后挑選之人,恰好又家族規矩嚴謹,棠落瑾不娶,就要跳河自殺的話,那棠落瑾更是不得不娶對方了。
皇后聞言卻道:“君遲不願意又如何。除非他想皇上現下就知道,他和太子的那些骯髒事!”
越侯夫人張了張嘴,末了只搖頭:“環兒若要勸,我並不能說服君遲,環兒還是自己召他進宮罷。”
皇后早早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倒也不惱,只抓著越侯夫人的手,道:“這件事情便罷了,大姐難為,我也是知道的。可是有一件事,大姐卻一定能做得到。”
“何事?”
“阻止君遲此次去邊境。”
十二皇子重生一次,卻也不是真的甚麼都改變不了。
譬如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寧君遲是用了甚麼手段,才得到了江南和長安城最富有的皇商的支援,為邊境捐獻了大筆物資之餘,還讓寧君遲有剩下來的物資,送往大棠與突厥邊境。
只是這些事情,皇后自然不可能和越侯夫人細談,只把當初寧君遲的主意,大致告訴了越侯夫人。雖然細節一事,十二皇子並不知曉,但皇后知道,自己的這位長姐,定能把細節一事補足。
越侯夫人聞言,果然大喜。
這樣的主意,若是做得細緻了,的確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快速的得到那兩位皇商的支援。雖然越侯夫人不知皇后是如何想出這個主意的,但只要主意好,越侯夫人為著兩個兒子,便不能不上心。
“這樣也好。”越侯夫人道,“善文如今腿上受傷,不能行走。侯爺竟看重那庶子多一些。若這次,讓善文因此在皇上面前出了頭,哪怕他的確不。良於行,侯爺不能將善文的世子之位剝除了。”
因皇后一直在變相的被禁足,姐妹二人不能再往下說下去。好在越侯夫人得了主意,心中高興,離開的倒也痛快。
越侯府中,世子葉善文腿上傷了兩三年,被關在府中許久,如今性子都漸漸沉穩下來,早已不是當年的紈絝模樣。
他得了母親的主意,先是驚豔,隨即又道:“這主意是誰出的?原本太子表弟的主意就很不錯,能吸引不少的富商為邊境建新城的事情送錢送物送人。而這個主意,卻能讓長安和江南兩大皇商冒險付出更多。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定是手握智珠,和太子親近之人。”
因為這個主意裡,有一件事,就是太子回來,會親自見二人。
越侯夫人原本得到這個主意的熱情終於慢慢降了下來,她稍稍一頓,才道:“那善文看,這件事,你可做得?”
葉善文拳頭驀地攥緊,爾後又緩緩鬆開,復又攥緊,這才緩緩點頭:“只要娘能讓太子答應,回長安後親自見那兩位皇商的事情,兒便會竭盡全力,做成這件事。”
越侯夫人請得動太子麼?葉善文以為,自己母親好歹是太子的姨母,這個面子,總歸是有的。而越侯夫人心中苦笑,但面上卻也點了頭:“善文放心。太子既想出了讓富商幫忙建新城,便不會不管兩個肯出大頭的皇商。他會見他們的。”
葉善文聽了,自是安心去籌備這件事情。
等到十日後,葉善文的事情開始執行,寧君遲落後一步,想到這個主意時,就發現有人比他先行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了。
“小的打聽過了,是越侯府的大公子,他前幾日就開始頻頻見兩位皇商了。”地念小聲道,“只是這樣一來,咱們該怎麼辦?”
地念跟隨寧君遲多年,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