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于吉安的手中,一枚給了那案衛,意思很明顯,一邊查案,一邊看看他們的本事。也算是讓他們感受一下這軟泥的用處。
“咦?”于吉安十九歲不到,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一見那硬泥凹陷處,就忍不住說出話來:“這凹陷的不正是那齒痕麼,比起放大光鏡瞧得還要精細……”說著話,稍稍想了一想,道:“怎麼不會把隨口的印痕都印入泥中,只單單印記了齒痕呢?”
“吉安。那這麼囉唣。”案衛看著手中的硬泥也是一臉好奇,但聽於吉安一堆話,怕大教習司馬阮清不耐煩,便呵斥了一句。雖然只相處了半個多時辰,但他心中已經將於吉安當成了自己的徒弟。
“不妨事,這次探查只能到這裡了。我也查不出太多線索。”司馬阮清淺淺一笑,轉而對於吉安道:“這泥的本事。便是自動探出所包裹物體之外對此物作用的痕跡,這碎片的裂痕。本就是丹藥瓶上的,而那荒獸咬了丹藥瓶,這軟泥就能將那作用在丹藥瓶上物件的痕跡印下來,同樣,若是其他刀劍砍過這丹藥瓶,他一樣能印下那刀劍的痕跡。”
于吉安見司馬阮清並不介意,心中興奮,只是聽了解釋之後,又有了新的疑問,索性便一齊問了:“大教習,這又是什麼道理,莫非是仙術麼?”
“讀書都讀死了。”案衛倒是聽明白了,雖然司馬阮清不介意,但他卻不能總讓于吉安這般不停的詢問,當下替司馬阮清解釋道:“怎麼可能是仙術,這是匠器之妙。萬物相互觸碰,留下的不只是痕跡,還有組成萬物的東西,比如你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樁木頭,那牙印之上,自會留下組成牙齒之物,只是肉眼瞧不見罷了。”
于吉安絲毫不笨,那案衛如此解釋,他就連連點頭:“我明白了,牙齒磨碎了就是粉末,那些就是組成牙齒之物,而那荒獸咬了這瓶子,我們看不見他牙齒有任何損傷,他自己也察覺不到又任何損傷,可實際上咬痕之上卻都留下了完整的牙粉,那軟泥裹住物體之後,能夠自動認出此物之外,仍舊留在物體之上的東西,所以就完整的印下了牙粉的痕跡,也就是齒痕的形狀,而拋開了藥瓶自身碎裂的裂痕。”
司馬阮清點了點頭,笑道:“你能這麼快明白,確是難得,你可以看看先賢所著的《萬物》其中就說到,物物相碰,雖肉眼不見,但其質必融。”
“太過複雜,若是不學斷案,知道也沒甚麼用。”王進忍不住插了一句話道:“當初我試著用這軟泥的時候,就聽司馬說起這什麼物物相融,雖然聽明白了,但仍是覺著太過神奇,好像我這兩個手指相互碰一下,其實組成我這根手指的肉已經和那根手指的肉中的細細肉粉,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只是不是我們眼睛所能見到的。”
“那連手指的肉粉也能印入麼?”于吉安好奇道。
司馬阮清只是一笑,又搖了搖頭:“不能,若是可以,這軟泥才是真的神奇了,只能印入硬物之間用力扣合之後的痕跡,比如刀砍,比如牙咬,若你只是用牙齒輕輕碰一下這瓷瓶,軟泥不可能分辨的出來,也就毫無印記了。”
于吉安“哦”了一聲,只覺今日所聽,匪夷所思,其實不只是他,那羅烈和楊恆也是一般,不過沒有開口去問,羅烈是不想插話叨擾到司馬阮清,楊恆是知道自己問了,還會遭冷落,不如只聽不問。
于吉安雖然理解了什麼叫物物相融,但和王進一般,想象不透,隨後又要開口去問,卻聽司馬阮清道:“這物物相融,我也捉摸不透,我只能明白咱們所看見的,好似這硬物撞擊後的痕跡,那輕輕一碰,也能相融之說,我也無法與你解釋,只知那是先賢經卷中所寫,依照這軟泥所能辨別的痕跡來看,應當也是有道理的。”
于吉安本想得到更深的解答,在聽了司馬阮清的話後,神色微微有些失望,不過馬上又拱手謝道:“多謝大教習教我這許多學識,于吉安感激不盡。”
說著話便深深的一鞠,司馬阮清伸手一託于吉安的手腕,一股力道就將他扶了起來,“不用這許多禮節,趕緊瞧瞧這咬痕,能看出什麼來麼?”
一旁案衛早細細看過手中硬泥,已經明白痕跡是什麼獸類所造成的,聽司馬阮清問來,也去看向于吉安,只希望這個弟子能夠答得出來,雖然能答出來,也不是他教的,但案衛卻覺著弟子聰明,自己也在大教習面前長了臉面。
“唔……這齒痕,好像是巨龜的。”于吉安左右翻了翻,細細看過那硬泥上的齒痕之後,當即出言道:“我在荒獸領地,獵殺過每一頭荒獸,都會對他們的構造加以觀察,我記得能咬合出這等齒痕的,是龜類特有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