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這些都是你們的袍澤,你們的同年,這便是武道修行的代價,將來你們還會遇見更多的這樣的情況,請不要因此而麻木,請你們記住每一個兄弟的模樣,這樣你們才會在今後面對荒獸時,更有勇氣,殺光這幫侵佔人類土地的**的勇氣!”
王進站在飛舟的前段,放聲安撫著一眾教習、營衛,以及整個武國,最為天才的少年們。
六字營,司寇、羅雲、燕興、姜秀、子車行五人沉悶的坐在一處,誰都沒有講話,也沒有人哭泣,乘舟師弟沒有出現,沒能回來,儘管大教習刀勝和王進都仔細尋過,可六字營眾人,依舊無法想象,也不敢相信。
總教習王羲下令,飛舟要在生死歷練之地的上空,盤旋七天,七天之後,再無人被丟擲來,便判定死亡。
這是因為,元磁惡淵一旦開放三十一天,任何人都將被扔出來,出來之人想要進入絕無可能了,但以往的經驗,有些人因為被強大的蠻獸或是古怪的遺蹟機關所困,很有可能連元磁惡淵驅逐外人的力量都無法將之扔出。
而元磁惡淵將外人驅逐的力道,可以足足維持七天時間,只要七天之內脫困,依然能夠被扔上飛舟。
因此,六字營的眾人都在等,等乘舟師弟回來,在外層,五個人都遇見了不少的困境,司寇在十幾天的時候,和十字營的人遭遇,險些被他們圍攻,但都躲過了危機。
以乘舟師弟的腦子、修為、戰力,無論哪一樣,都不可能失在這裡面。
罡風,司寇他們也都領教過,雖然可怕,但只要依靠丹藥掙脫,至多重傷,除非乘舟師弟進入了深處,遇見更大的罡風,掙脫出來,又同時遇見強大的蠻獸。
可乘舟師弟的運氣向來不差,不可能遇見這般倒黴的事情,事實上,即便遇見了,司寇他們每個人也都覺著,乘舟一定能化險為夷。
昨rì,所有人都回歸飛舟之後,司寇他們就去十字營、十五字營詢問有沒有見過乘舟師弟,可是和乘舟師弟發生了衝突,這般帶著心緒的詢問,自然不免引起爭吵,可緊跟著,十字營、十五字營的人反過來說是不是他們害了劉豐和彭發,如此有教習干涉,才避免了在飛舟之上,就要爆發的一戰。
一直等到下午,眾人用過餐食之後,大教習宣佈,經過詳細詢問比對,和安插的暗線監視,此次外層歷練的**沒有任何自相殘殺之事,死傷**,部分被罡風蠶食,部分被蠻獸所殺,最後,大教習提到,無論是因為地域太大,沒能遇見仇人,還是顧忌太多,不敢動手,又或是以同袍為重,總之這樣的表現,值得稱讚。
如此說過,六字營、十字營和十五字營的**們,本又要按捺不住的怒火,再次被壓住了。
…………
內層秘艙之中。
總教習王羲,沉默的坐在盤龍椅上,凝視著手中乘著水的琉璃杯,一動不動。
幾位大教習各自坐在兩側,這裡沒有他人能進。
“總教習……”下首的王進,率先出言,語調沉肅。
“乘舟,真就這般隕落了麼?”刀勝一個勁的搖頭。
伯昌繼續吧嗒吧嗒的抽著他的長管旱菸,一言不發,只是面sè再不像平rì時的那般輕鬆,一張老臉本就佈滿皺紋,此刻愁眉苦臉,更加擰在了一處。
“總教習,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一直沒出聲的雷同,忽然言道。
他一開口,所有大教習都轉頭去看他,總教習王羲也抬起目光,詢問道:“講。”
“我已經大致查出龐放被下毒之案的罪魁禍首了,順帶也查出了早先六字營被象蛙群圍攻,是人為所導之事。”雷同恭敬道。
“噢?”四位大教習異口同聲,刀勝嘴快,忙道:“這和乘舟失蹤有什麼關係?”
隨即又道:“莫非此事和彭發、劉豐二人有關,他二人屍身都被罡風絞碎……和乘舟失蹤……”
說著話,刀勝拿眼去看其他人,最後看向總教習王羲。
王羲聽過雷同的話,眉頭也微微皺起道:“到底如何,速速道來。”
“彭發早先在總考時就和乘舟結下了樑子,後來替劉豐去說情,想讓乘舟免了劉豐的賭金,又跌了大面子,心中一直耿耿於懷,龐放想要巴結彭發,因此獻計利用劉豐**那象蛙……”
雷同沉穩而緩慢的將所掌握的事實和證據一一道來,也毫不諱言表明自己是一邊蒐集證據,一邊以蒙面人的身份,將這兩位嫌疑人的真話給詐了出來,自然省去了他要對付乘舟的那一系列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