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先去誰家。
林母雖不安心,但見任成泰然自若的樣子,便也點上了剛滅的那盞燈,又找了支過年才用的蠟燭點上,屋子裡明亮了很多。任成也不再說話,找了個凳子,自己開門坐在門口。
果不其然,不久後就幾個和尚朝著光亮的林音家走了過來。林父母愈加慌張,又不敢回漆黑的房間,躲在燈下縮成一團,林音少年心性,漸漸忘了害怕,還微覺憤怒。
那六個僧人除了為首的一個略微矮胖,另無人皆身材高大,走路生風,顯然都有武功底子。走近林家,發現一男子四平八穩坐在門口,又見他並非農夫打扮,也覺有異。那個矮胖和尚瞧了瞧任成,問道:“兀那漢子,可有酒肉,佛爺我們餓的緊。”卻也不去直闖。
任成看了看也不回答,直說道:“中州口音,打扮不像少林寺的,看你們走路,卻又像練過少**功,你們是天一和尚的徒弟?”
那五個和尚詫異不已,他們並非天一的徒弟,而是天一大弟子成州和尚的徒弟。不久前天一不知被誰殺死在川中,他們也是剛知道。成州和尚通知他們去川中一趟,大夥一面弔喪,一面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關於殺害天一之人的線索。晌午十分六個和尚離了再來鎮,要往南去長江渡口坐船往西卻不知怎地迷了路,拐到這山裡來。僧人見此間竟有人知道師祖大名,詫異之餘也覺臉面有光,倒是絲毫不覺傷痛。
矮胖和尚笑道:“漢子你不是這山裡人吧,天一大師正是我們的師祖。”
任成站起來道:“天一賊禿不是好人,我以為徒子徒孫未必也不是好人,今日看來,你們幾個的確不是善類啊。你們為何要殺那些獵人農戶?”
眾僧人也不把剛才那十幾條性命放在心上,任成的話卻讓他們又驚又怒,氣嘴八舌的喝道:“賊皮何人,廢話不少。”
任成嘆道:“你們輕易的傷人性命,卻不知被害之人家裡妻兒寡母斷了依靠該怎麼辦。”
“你這賊皮好生聒噪,佛爺懶得理你,趕快拿吃的出來。”矮胖和尚也倒也謹慎,沒有硬闖。
林音此時已經出屋和任成並排站在一起,怒視著眼前這六個傷害自己父親,殺害自己親人鄰居的惡僧。林母想喚林音回屋,卻又不敢。一名大和尚卻對林音吼道:“小毛孩,看什麼看,要死嗎?”
任成把椅子搬進屋,又拍了拍林音肩膀,才對那五個和尚說道:“你們自廢武功吧,等官府明天來帶你們走。”
那六個僧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尤其好笑的笑話一般,集體呆立了片刻,又齊聲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又是那矮胖和尚喝道:“師弟們,砍了這小子。”如果他們知道面對的人就是格斃自己師祖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義無反顧的動手。六個和尚都抽出兵器,把任成和林音圍在了門口,林母此刻也顧不得害怕,拉了林音進屋,山裡人樸實,也未關門,林父似乎還要去找獵刀來助拳。
林音進屋後還是盯著門口,心中卻十分為自己領回家的任成擔心,對面六個凶神惡煞的和尚,任成難道是神仙?竟然不怕。林父林母則更擔心,任成萬一,不是萬一,是萬萬不敵惡僧,自己一家三口怕會首先遭難。心中悔不該沒有早早躲去地窖。
三人正各自擔驚受怕,屋內燈火閃了兩閃又未滅,待燭火重新亮起的時候,三人目瞪口呆:那六個和尚不知為何,盡皆倒在門外地上,個個**。
呆了好一會,林音看著已經進屋的任成,瞪目結舌問道:“你是神仙?”
任成身負重傷,一直依靠著霸道的內力護住周身要害,剛才正是他出手瞬間制服了這幾名惡僧,內力震動之後也微覺不適,暗暗調息片刻,才道:“這幾個惡僧武功被我廢了,今後和殘疾人無二,明天找人去鎮上報官吧。”他有心殺了這幾名天一徒孫,卻怕為山村惹來無盡麻煩,到時候和官府解釋不清,便沒有傷他們性命。
林家三人兀自吃驚不敢相信,但事實盡在眼前,不由得不信,對任成也更加客氣起來。林音更是纏著任成問個不休。
一夜無話,第二天任成早早的和林家辭行,林父也已經和村裡人報知昨夜之事。村子死傷十幾口青壯年勞動力,這是從未遇到過的大事情,又有外來俠客擒住了兇手,自然早早有人去了官府。
林音昨晚絲毫沒看清任成如何動手除惡,心中還有五分懷疑任成是神仙,纏了他大半夜,讓他教自己仙法,可任成一直沒答應。這見任成要走,便送他到村口,還是口不停的求教仙術。任成在糾纏下答應他,待他從亳州回來經過這裡,再教他“仙術”,林音自是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