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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欽差一樣。因為他得到了授權,並代表長公主行事。

長公主有權力憑藉先皇遺詔杖斃內監,李佑作為她的特使,打死內監肯定算越權,但抓捕起來問話總是可以的。

在宮中親眼目睹並感受過長公主積威的黃公公自然率先意識到了這點,李佑大約是從來沒有這種經歷,再說也沒有完全代入長公主特使這個假冒出來的角色,所以反應慢了。

幸虧黃公公不正常的神色和舉動讓向來多疑的李大人起了疑心,仔細推敲一番居然也領悟到了。這可謂是自曝短處、自掘墳墓,不然李佑根本想不到這些,早就押著掌櫃回衙門了。

李佑頓生啼笑皆非之感,對垂頭喪氣的黃公公嘆道:“本官其實什麼也沒做,你和駙馬爺都是自亂陣腳啊。”

不過李大人哪是什麼歸德長公主派來的人,都是駙馬亂嚷出來的,嚷著嚷著大家都當了真。

沒人能想象到有人竟敢“矯詔”。別拿豆包不當乾糧,長公主的“詔”也不是可以隨便“矯”的,可偏偏李佑就是那個有資格“隨便”的人。

連兒子都生出來了,臨時借兒子他母親的名頭用一用算得什麼,回去解釋幾句也就以假成真了,再說也是為了她好

五百五十一章 你的乾爹是誰?

李大人本想將泰盛煤鋪的掌櫃抓回衙署裡,然後仔細審問。但現在突然有了“上方寶劍”,兜住了惜薪司右司副黃庸這條不算小的魚,便隨機應變的改了主意,決定趁熱打鐵,就在此地審理此案。

李佑環視煤鋪大堂,宣傳意識極強的他以專業眼光看去,覺得這裡地方偏狹、光線又暗,不利於被人民群眾圍觀和喝彩。

於是他不顧寒冷,將臨時公座設在了稍微開闊的前院中。還好此時恰過午後,冬日暖陽曬在身上很舒服,而且院中也很亮堂。

至於林駙馬,還在自怨自艾的留在堂中沉浸於逆流成河的悲傷裡,黃公公也被兩名軍士看管在內,暫時沒有押出來。

同時又打發兩名軍士,提著破鑼到在煤市中沿街喊了一遍,不多時,便引來了百十人散落在門口及院內牆角下。這些人大都是前來購煤的百姓,正失望的在煤市中徘徊,忽然聽說有官老爺要當眾審問令人可惡的奸商,便很有興趣來看。

西城兵馬司姜指揮一面看著屬下維持秩序,一面由衷的對李佑道:“中官和權貴在此,僉憲大人也敢於為民做主,無論後果如何,實為我輩所敬仰!”

李佑嘆口氣,還不是要假冒歸德長公主的旗號,換做別人,誰有這種便利條件。

說實在的,林駙馬揣測一對姦夫婬婦謀奪他這份產業,實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最窮的李佑,經過在揚州洗禮。和揮金如土的偏房老丈人金百萬混得久了,也受到不小的薰陶。如今李大人在銀子上面眼界變得極大,一間煤鋪對他沒那麼大吸引力,不至於為此敗壞自己官聲。

李佑抓住泰盛煤鋪此事不放。一是盡到自己的職責,向朝廷和百姓表示,自己面對煤市風波。不是不肯任事,而是盡力而為了。

二是他那敏銳超於常人的直覺開始擔憂,有人藉此對歸德長公主發難,也可以說李大人的疑心病又發作了。至少到目前為止,李佑的大部分多疑都是有效果的。

如果歸德長公主倒了黴,那就是他的巨大損失。兩年前,他就能發現林駙馬這個政治小白是長公主的弱點。也曾經利用過這個弱點,沒道理兩年後別人發現不了。

要知道夫妻一體,林駙馬乾出來的蠢事,那是要被記在歸德千歲的賬上的!他李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伸手。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漏過一個。謹小慎微、防微杜漸總是沒錯的,大意失荊州的教訓還少嗎?

方才他就看得出來,惜薪司黃公公與掌櫃的很熟,但與駙馬關係就一般般了。這其中微妙的感覺,若非李大人這種精細人,是覺察不到的。

其中內情到底是什麼?李佑現在也猜不準,不好說,不好說。

話說在院裡,李大人坐北朝南。端坐在臨時公座上。圍觀百姓隔著軍士看過來,只覺得這位年輕大老爺當真是儀表堂堂、威風出眾,好像戲臺上剛中了狀元的八府巡按似的,甚至更好看,很像個青天樣子。至於跪在底下的奸商,一瞧就不是好東西。

“肅靜!肅靜!”姜指揮親自喝呼。打斷了百姓的議論紛紛。

李大人剛剛才知道,這位泰盛煤鋪的掌櫃姓高,也是林家用的老人了。他咳嗽一聲,問道:“你與惜薪司黃公公是如何勾結的,與本官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