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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長夜漫漫,輾轉反側。到後來,我將自己捲成了一個蠶蛹,恨恨地咬了唇,只望著帳頂發呆。

忽然,我聽到有極細微的腳步從閣外傳來,很快地,便到了外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躺著不想動,連探尋是誰的**都沒有。

門被小心地推開,一個黑影在門外猶疑地站了一會兒便走了進來,腳步落地無聲。我將臉轉了過去,那人影感覺到了我的細微的動作,略一停又飛快地靠近床邊,一股冰涼的松香味傳來,他低低地叫了一聲“霧寶”,我扭頭賭氣不理。

他坐在了床邊,俯身隔著被子用力地將我的身子扭了過來。他柔聲說道:“霧寶,你生氣了?”他的聲音就在耳邊,聲息直撲我的耳廓。我一個忍不住,一滴淚滑了出來。這滴淚也不知落在了何處,他卻似乎是吃了一驚,聲音焦急了起來:“霧寶,我,我,我不是冷落你,我只是不習慣,府里人太多,不知怎麼與你親熱,再說,府中的教習嬤嬤今日已提點過我了,說我這般會讓你落下縱慾的口舌。”

府中的教習嬤嬤是宮中出來的,依照北狄的規矩公主府中配有教習嬤嬤,是節律公主行為的。我原沒想到,軒哥為了符合我的身份,連這個都配了。可教習嬤嬤是個十分刻板守宮規的人,自從恆山回來,我已不止一次被她含蓄地點出有些失儀,大約是留易戈在霽虹閣多了幾次。

我有些惱怒了:“我只你一個夫君,縱的什麼欲?”都照她這麼個管法,做個公主豈不也要抑鬱死?

他吻上了我的眼:“我怕她煩你。要不我拿你表叔賞的金銀賄賂她?”這也行?我的公主府又不是青樓呸呸,我真是青樓呆久了。

俄傾,他開啟了我的被子,輕輕地鑽了進來。伸手摟住我的一瞬,滿足地低嘆了一聲。偏生這一聲讓我的心柔軟了起來,習慣性地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終於安心睡去。

第二日醒來時,他已不在身邊。我不由苦笑,明明是合法夫妻,怎麼偏生要弄得跟姦夫□似的。若是被美人爹知道了,該不知如何笑話。但我又不能苛責那藍嬤嬤,她克盡職守,也不能說錯。我必得想個法子讓轅哥收了這尊神走。

好在,明兒便是年三十了,元日裡要進宮給轅哥皇嫂請安的。

我習慣於早睡,守歲這活於我一向是能善始不能善終的,只是基於我喜歡攪熱鬧,自小到大,這事我卻是熱衷的,但每每總是在子夜被爆竹聲嚇得一抖從爹孃懷中驚醒。今年卻不是在爹孃哥哥身邊了,也該輪到我為府中各位發放壓歲錢。發完錢,讓下人們準備好吃食水果便讓他們散了,只易戈陪著我坐在霽虹閣內。

他忽然掏出一個小布包道:“這個給你。”

禮物啊?我解開布包一看,是那隻他一直在雕的首飾盒。盒身上是密密細細的卷葉草和纏枝蓮,一個一個的小花瓣都刻得十分清晰。而盒蓋上的圖案雖然大一些,卻是鏤空的,裡面又附了一片薄薄的瑪瑙片,晶瑩剔透,附在蓋下既可擋灰又讓人一眼能看到盒中物事。盒身不知他用什麼打磨過了,十分地光滑。他說:“時間還是略緊了些,本想上溙的,你不喜歡那豔的,我只想著再刷層桐油的。”

我很開心,笑道:“不用刷了,這樣挺好的,還能聞得到木頭的香味。上回我沒問你,這是什麼木頭?”

他答道:“黃楊,略有些沉吧?你喜歡便好。”

我又想起:“可是,我卻忘記了給你準備東西了呢。那荷包,也才剛開始繡。”

他卻十分欣喜,道:“真的?不急,我會慢慢等的。”

我忘了新年的禮物,是有些疏忽,雖然他不介意,我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內疚。現在也沒什麼可補救的,看著他沉靜的面容,我傾身過去,在他頰上輕輕啄了一下,他的臉竟是紅了。我道:“我沒禮物,這個先代一下。”

他卻忽然道:“不夠。”

言罷,便伸手過來一把將我拎起,抱入懷中——他的力氣可也嚇了我一跳。我還未作出反應,他就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我被他堵得只發得出模糊的節音:“守歲……”他略放了我一下,道:“等、等會兒再守。”他的氣息很不平穩。他淡金色的面板上泛起紅潮,一雙黑眸裡湧動著躁熱,方才嫌熱而略拉開了些的領口,喉結上下滑動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看得我唇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將唇貼上了他的脖頸,他低低叫了一聲,猛地將我打橫抱起,走向床邊。

今夜沒人打擾我們,他十分激烈,我被他頂得有些痛,不由“哎喲”了幾聲。他低頭又吻我,輕聲說:“霧寶,弄痛你了?我有些控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