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御書房。
當今北離的皇帝,太安帝正在與濁清公公相對而坐,兩人正在下棋。
“瑾兒這次求孤賜婚,你怎麼看?”太安帝落下一子,輕聲道。
北離的大監搖頭道:“這是聖上的家事,奴才怎敢妄議?”
“和孤在這裡,何必說這些場面話?你的心思向來最重,若是你猜不到,那就真的見了鬼了。”太安帝冷笑一聲。
濁清大監緩緩落下一子:“聖上,影宗和皇室聯姻,這可是亙古未有之事。”
“孤自然知道,這種事自我北離立國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但瑾兒今日又向孤提親,孤還是猶豫了,你覺得孤該不該答應?”太安帝輕聲道。
濁清一愣,搖頭道:“聖上,這事奴才真的不好妄自揣度。”
“直說吧!”太安帝冷聲道。
“聖上,這影宗乃是從建國開始就有,護衛皇城多年,由八柱國之一的易將軍所創,但是他們永遠都只能在暗處。而且總是幹著暗事,易將軍忠心為國,從無二心,到如今傳了數代,也算是盡心盡責了。”濁清大監再落下一子。
“從無二心?你忘了當年孤是怎麼坐上這皇帝的?影宗可幫了不少忙。”太安帝笑了笑,“如今的影宗,早已經不是當年純粹的蕭氏守護者,他們從孤潛龍之時就已經踏入了黨爭,上一代孤選擇了他們,這一代嘛”
“結黨營私,可是殺頭的大罪呀。”濁清大監眉頭緊皺。
“正因此,不論是當年北闕一戰還是西楚一戰。影子殺手,也覆滅了不少。”太安帝沉聲道,“除了開國先祖,哪個皇子不是靠著黨爭坐上皇位?”
太安帝冷冷地看了眼濁清:“既然是瑾兒選擇這步棋,那孤就推他走這一步,只要他不要太過分,那便無所謂。”
“聖上,那這事要頒旨賜婚嗎?”濁清試探性地問道。
“哎,孤已經讓欽天監那邊挑了日子,就在半個月後,現在可以先派人去傳孤的口諭。”太安帝落下一子後搓了搓手,“對了,濁清,最近天啟城什麼事最熱鬧?”
“那自然是學堂大考了。”濁清回道。
“今年可是有好的苗子?”太安帝問道。
“有,鎮西侯的孫子百里東君,也來了。”濁清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還有另外一位,同樣是鬧得很大動靜。便是江湖上三大世家之一的溫家。”
“哦?孤記得沒錯,溫家可是鎮西侯的親家,溫家不是向來少在江湖走動嗎?”太安帝惑道。
“奴才不知,但確實奇怪,這位溫家公子,剛到天啟就搞出了不小的動靜,而且學堂李先生似乎對他格外關注。”濁清回道。
“溫家!溫家?”太安帝喃喃道,“濁清,也派人多留意這次學堂大考的情況,百里洛陳的孫子,還有這溫家,密切關注起來吧。”
濁清大監站起,跪在地上:“聖上,賜婚的口諭,奴才這就安排人先去辦。”
影宗後院。
溫九天被易文君的白袖拉住,兩人此時隔得很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溫九天眉頭一皺,低聲道:“為什麼不行?溫家有事,我作為家主肯定得回去。”
“哼,都說大恩不必言謝,這幾天你生病的時候我照顧你,你真的連謝謝都不說一句?如今拍拍屁股你就想走了?你喝了我的冰峰,還住在影宗那麼多天,就想這麼走了?走了是不是不想回來了?”易文君語氣堅定。
溫九天仰起頭,看了眼易文君,目光落在她那因為升起而起伏的胸前,不由得臉一紅,低下頭:“可我又沒說不回來了,就是出去看看而已,你的救命之恩我溫九天來日再報。”
溫壺酒皺了皺眉,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溫家可是過來救了易卜的命,怎麼就成了易文君救了小九的命?況且,除了第一天是真的病了,但這些天確實也都是裝的,怎麼回事?怎麼小九突然就慫了?
“不是,易姑娘,你不能這麼說,是我們救了你”溫壺酒跳了下來,摸了摸溫九天的腦袋,燙得往後一縮,“發燒了呀。”
其實,這是慾火焚身的樣子,發燒?再問九天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來日再報?我可等不了來日,我只爭朝夕。”易文君笑了笑,“所以在我沒有同意之前,你哪裡也不準去,今日就報。”
“你要我怎麼報?”溫九天惑道。
易文君皺了皺眉頭,一雙玉手在下巴撓了撓:“我我現在沒想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