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教坊三十二閣。
原本的閣主離開後,讓三十二閣亂了幾天,但很快就有新的代替者出現。
正是月落的得意門生——洛言縷。
她原本就是洛水莊的小姐。
年紀輕輕,就已得國手的稱號,被人稱之為先生。
女人被稱之為先生,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洛言縷這些日子,都是愁眉不展,大家都覺得,這是月落大家離開,她作為徒弟,傷心不已。
實際並不是,她一直都在等一個人。
因為,那天在幫助師父離開的時候,那少年郎曾經對她承諾過:“若是再回天啟,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
總覺得時間快了,但是一等又是一月。
洛言縷在三十二閣閣主原來的雅間內,她痴痴地跳著那把古琴。
她很喜歡這把古琴,因為這古琴是那個少年離開天啟的第二天,讓千金臺的屠大爺送來的,上面刻著一個“溫”字。
他告訴她,這是溫柔的溫,溫文爾雅地溫,所以她擦的很細,她每天都在擦,卻從來不輕易彈。
她暗暗下決心:“這把古琴的第一曲,一定是給彈給那個人聽的。”
“我的好妹妹呀,又在想什麼呢?”
突然,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洛言縷的思緒。
“兄長你怎麼來了?”洛言縷一驚,面色一紅,羞得低下了頭。
她口中的兄長自然就是清歌公子洛軒,只見洛軒皺了皺眉:“你啊,這段時間,每天都不知你在想什麼,真的是急死我了。”
“閣主,有位少年來尋你。”門外一位侍女,悄然出現,對著洛軒和洛言縷躬身一禮。
那洛言縷聞言一驚,“那公子可是姓溫?”
“是。”
“那還等什麼快快把他迎進來。”洛言縷翹首以盼,隨即又覺不妥,“算,我親自去接他。”
“洛言縷,你糊塗啊。”洛軒搖了搖扇子,嘆道:“溫九天,你個臭小子,沒臉沒皮的,怎麼還敢來?”
不多時,洛言縷領著一個爽朗的少年出現,“兄長,看看誰來了。”
洛軒瞥了眼,隨後不由得一驚,抬眼看去,以前那個一襲黑衣的少年,今天居然穿著一身白袍,卻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樣子。
溫九天還沒進天啟,他立刻就換掉了自己的一身行頭,原本的黑袍也收了起來。
把自己的泣血魔刀變成了劍,一身行頭,像極了瀟灑的劍客。
“清歌公子。”溫九天彬彬有禮地對著大舅哥,不是,應該是對著洛軒作揖。
那洛軒一愣,笑了笑:“今日是轉性了?”
溫九天把泣血魔劍靠在了桌角:“這次,在乾東城我見到了儒仙,他覺得我氣質非凡,甚至比他年輕時候還要儒雅幾分。便讓我做個儒聖。”
洛軒白了一眼。
而那洛言縷卻是坐在一旁玉手撐著下巴,仔細地聽著。
“溫公子,來找我妹妹有何貴幹?”洛軒皺眉道。
“來這教坊三十二閣,自然是探討琴藝,要不然我如何要穿得這般正式?”溫九天正了正身子,傲然道。
“好啊,那日溫公子名劍山莊一曲驚天下,至今都回味無窮。”洛言縷微微一笑,聲音婉轉動人。
然而,溫九天並沒有立即撫琴,而是看向洛軒問道:“清歌公子,你的簫可否借我?”
洛軒猶豫片刻,拿出了他腰間的玉簫遞了過來。溫九天笑了笑:“這首詞,還請洛先生在我吹簫的時候,唱出來,可好?”
溫九天取出了一首事先寫好的詞。
洛言縷展開一看,“溫公子,你的字竟也如此好看,每一筆皆有神韻。”
那傲嬌的洛軒也湊上前去,一看頓時愣住。
還沒等洛軒反應過來,便響起了一陣蕭聲,蕭聲哀怨婉轉,卻又大氣磅礴,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像是被拉入了一個金戈鐵馬的沙場。
跟著這個調子,溫九天看向洛言縷,她開始唱了起來。
“寒河流沙幾聚散,日月滄桑盡變換”
“亂世多少紅顏換一聲長嘆~”
“誰曾函谷踏破秦關,千里兵戈血染”
“終究也不過風輕雲淡。”
“長槍策馬平天下,此番訣別卻為難。”
“一聲虞兮虞兮淚眼已潸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