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爺爺!”
溫九天的聲音直接在甲慈悲的腦袋響起。
甲慈悲一愣,方才明明真氣湧動。
可這一刻他卻發現,被一股強大的真氣死死都壓制。
“佛門的手段。”溫九天眉頭一皺,“可惜了,還沒練到家。”
“你....”甲慈悲只覺得腦袋被人抓住了。
落在眾人眼裡的情況便是,溫九天摁住了甲慈悲的腦袋,僅僅一個瞬間,就被他按到了遠處的牆上。
“道生無量天尊,我滴的乖乖,那可是逍遙大天境啊。”遠處手持桃木劍王一行嚥了咽口水,“難怪掌教真人說,這傢伙是他那一代人的對手。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溫九天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扭頭,對著王一行嘿嘿一笑:“百花樓的姑娘香嗎?”
“香!比青城山的女香客香多了。”王一行撓了撓頭,“這是要把那假和尚弄死嗎?”
王一行看著腦袋貼進了牆裡的甲慈悲,再次嚥了咽口水。
溫九天望向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的溫逐流,對著手裡的那個腦袋喝道:“你說你該不該死?那可是我的逐流叔叔啊。”
“砰”地一聲,溫九天把甲慈悲的腦袋拉出,又狠狠地嵌進了牆裡。
“少爺,不要!”溫逐流跪在地上,滿臉苦笑,“他說的沒錯,該死的是我才對。”
“叔,你這是為何?”溫九天皺了皺眉。
“當年,他還是西域佛國的和尚時,救過我一命,但是那一年我因為修煉化丹手,最終瘋魔了,殺了他們半個寺廟總計五十口人。”溫壺酒悽然一笑,“若不是老爺子出手,我怕是當場暴斃。”
被溫九天緊緊攥在手中的甲慈悲,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破口大罵:“溫逐流,你這惡賊定不會有好下場!”
溫九天聞言微微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減輕了些許,口中低聲呢喃著:“沒想到,竟然真是個出家人……”
他緩緩轉頭,目光投向溫逐流,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叔,您覺得呢?是否要取他性命?”言語之中,透露出對這位長輩的敬重之情。
溫逐流連忙拱手作揖,言辭懇切地哀求道:“還望少爺高抬貴手,饒過此人一命。”
溫九天並非鐵石心腸之人,見溫逐流出言求情,他只得無奈地笑了笑,應聲道:“罷了。”說完,他輕輕拍打掉沾在身上的灰塵,邁步朝馬車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溫逐流猛地抬起手臂,使出渾身解數,朝著自己的頭頂狠狠地砸去。
那揮出的一掌,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眾人皆是驚愕不已,王一行一聲大喝:“老前輩,不要啊.....”
甲慈悲滿臉腫脹也輕輕仰頭,看著這一幕,他呵呵一笑:“是啊,你早該死了......”
“青陽,你要對我拔劍嗎?”長街上,老人看著洛青陽手中的長劍。
“師父,我一直在想一個,會不會有一天,對師父拔劍。我想要是那天到來的時候,我就再也不畏懼師父了。”洛青陽一隻手按在了長劍上,“那個時候,我就敢去追求自己的喜歡的東西了,哪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洛青陽原名洛理,祖上北離開國的將領笑虎將軍洛澤,還是九歲的時候,就來了天啟。只是命運多舛,家道中落,為了幾個饅頭差點就被富商打死。
在長街上,他被中年的影宗宗主易卜所救,並且收入門下。
一直以來,他就是影宗這一代最傑出的天才。
多少年過去了,還是這條街。
只不過一個已經是卓然的少年,一個卻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這些年,師父真的老了很多,雖然只是八年的時間,可是在師父的身上,就好像過去了二十年一般。
“出劍。”老人怒喝一聲。
洛青陽長袍紛飛,手中的長劍重重地砸在了低空,隨後他的長劍朝天一揮:“得罪了!師父。”
那一刻,躺在地上的影衛們全都瞪大了眼睛。
雖然洛青陽是這一代影宗的最強者,可是這些師弟師妹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洛青陽。
劍氣在瞬間暴漲,雖然隔得很遠,但是能夠感受到那種撕裂感。
洛青陽沒有收斂劍氣,而是任由那些劍氣飛舞,他的眼睛是通紅的,縱身一躍,便是在空中接到了天上的長劍,他居高臨下,俯瞰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