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從了政的人,就不再有什麼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了是嗎?
他們的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權利對嗎?他們的心中只有對無上權利的追逐是嗎?
“舅舅不會的。”慕柒柒輕聲嘟囔了一句,語氣弱的就像是自言自語,顯然她也沒什麼底氣。
靳瀚麟很坦誠,既然話已經說到此處,他也就不介意多說幾句,“柒柒,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顏座就幾乎控制了整個國家大半的兵力,更是掌握了舉國最精銳的部隊,而他又遠在流蘇島,我不能保證他不會擁兵自重,而起了反意。”
這是他身在其位,出於一個總統對於這個國家的考量。
慕柒柒蹙著眉頭,如果舅舅真的那麼做了會怎麼樣?那些對顏軍虎視眈眈的人必然會集結起來,以守衛總統的名義,對舅舅發起清討,那麼流蘇島不就像是大清的臺灣,而舅舅就是當年的鄭姓藩王?
慕柒柒簡直不敢想這樣的局面,只是,這和平盛世的,真的會動戰嗎?
靳瀚麟意味深長的看向她,“柒柒,這雖然是最壞的結果,然而我卻不得不為其做出提前的準備,與其養虎為患,倒不如一早就杜絕這樣的可能。”
慕柒柒抿唇,似乎她也能理解靳瀚麟的顧慮,畢竟他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真誠,甚至並沒有因為她是顏克誠外甥女的身份而對她有所戒備,從而對她顧左右而言它。
汽車駛近國會大廈,靳瀚麟看向慕柒柒,終於展露了一個笑臉,“好好跟在靳御身邊,不要太多過問政事。”
靳瀚麟善意提醒,雖然他也明白這樣的提醒是那麼的經不起考驗,畢竟以慕柒柒的身份,旋渦已經向她襲來,他所能希望的,只是寄予她能夠快速成長起來,能足夠成熟理智的面對這一場場有關政治的博弈。
慕柒柒漠然地抬眸看著靳瀚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甚至有些麻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答應了一些什麼。
政治,那個曾經她以為離她極遠,甚至一度極為抗拒的東西,如今已然成了她生活工作的一部分,不過問政事,她真的做得到嗎?
汽車最終停在了國會大廈門口。
靳御領銜眾內閣已經候迎在那裡。
下了車,靳瀚麟邁步向前,徑直走在了人群前頭,官威斐然。
慕柒柒跟在靳瀚麟身後下了車,看著靳御,她勉強的抿出了一個微笑,邁步向他走去。
靳御笑著,迎上了幾步,旁若無人的將她擁在懷裡,男人的雙手捏著她的細腰,堅挺的鼻峰向女孩兒的額尖輕揉抵去。
慕柒柒以為他要親她,連忙向後仰了身子,可是這樣的動作實在是曖昧,兩人的腰身卻貼的更緊了。
“起開!”慕柒柒小聲斥著,礙著有別人在,那聲流氓沒有叫出口,總歸要給他留點面子。
靳御抬手握上她的後腦,將她的小腦袋推到自己的鼻前,未親,卻是聞了聞,接著問了一句,“剛剛跑過?”
慕柒柒點了點頭,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某人的眼睛,她總覺得靳御如果不當什麼總理,估計也不會餓死,因為他可以去當私家偵探啊,捉賊捉姦什麼的,應該是一抓一個準,那眼睛,簡直毒得很。
“去我辦公室換身衣服。”男人撩著她額前的碎髮,寵溺的笑笑。
“算了吧,馬上會議就要開始了。”慕柒柒垂著小腦袋,也沒有什麼心情。
靳御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四十分鐘,洗個澡,換身衣服,來得及。”
慕柒柒搖了搖頭,某人不就是潔癖嫌棄她有味道麼?反正一會兒她就坐在他身邊,燻得又不是她,頭疼的也不是她。
“不去!”慕柒柒仰著頭,倔強的一句。
“今天怎麼不乖了?”靳御說著,捏著她的小鼻頭。
“還是要我陪你?”男人的聲音壓的很低,幾乎就湊在她的耳邊,低沉悅耳,卻又帶著些許的曖昧。
慕柒柒聽著燥極了,靳瀚麟雖然帶著人已經走遠了,靳御身旁卻還跟著他的一眾心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某人竟然一點都不害臊。
“我去還不行嘛!”慕柒柒只能投降,接著氣洶洶的對他戒備了一句,“你不準跟過來。”
司徒琛接了一個電話,接著走過來,對靳御耳語了什麼。
靳御點了點頭,接著吩咐說:“我回一趟辦公室,半個小時內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靳先生。”司徒琛低聲應允。
慕柒柒聽著這樣的話,一雙清澈的貓眼瞪得渾圓,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