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行。
從道義堂出來,靳晟回到律師行,徑自走進辦公室,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遙控器開啟了電視機,順勢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翹起一條長腿,輕鬆的姿態,顯得悠然自得。
電視里正播報著娛樂新聞,姚欣瓷在醫院裡接受了多家媒體的聯合採訪。
一張慘白的小臉,我見猶憐的柔弱身骨,讓那些看客不由得心生幾分同情。
“姚小姐,昨晚的車禍是意外嗎?”
“嗯……”姚欣瓷猶豫了良久,才虛弱的應了一聲,“是。”
聰明的記者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細節,很顯然對方有所隱瞞,甚至有些難言之眼。
“姚小姐,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威脅,所以才不敢說實話?”
“沒……沒有……車禍就是一場意外。”
可姚欣瓷越是這般吞吞諾諾的咬定事實,便越讓人感覺其中迷霧重重。
“姚小姐,昨晚你去找靳少,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我們……我只是告訴他,我很害怕。”
姚欣瓷的用詞很小心,看起來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讓人充滿了保護欲,不由得讓人佩服,這演技真的很好。
“姚小姐,靳少是不是這場車禍的幕後主使?”記者直截了當的提問,這也是他們今天採訪最希望挖到的驚天大料。
姚欣瓷沉默了良久,才唯唯諾諾的應話說:“不!我找阿晟只是因為我害怕,這幾年,只要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陪在我身邊。”
……
“呵!”靳晟冷笑一聲,他從前還真是忽略了姚欣瓷的心計,她當主持人真的是屈才了,這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一塊當影后的料子,短短几句,她雖然沒有指明一句話,卻已經足夠將事件的幕後主使對準他,還指出兩個人之間一直保持聯絡,而他就是一個腳踏兩隻船的人渣。
三言兩語,狠,確實狠。
何洛川敲門走進,端著一杯咖啡。
“師父,你的咖啡!”說著,何洛川將一盞精緻的包金骨瓷咖啡杯放到了靳晟面前。
靳晟陰冷的目光盯著電視,長指一伸,拈起了杯耳,貼到薄唇,微微一抿,加了威士忌的意式咖啡,口感醇烈。
“師父,別看了!看了心煩!”說著,何洛川伸手去夠遙控器。
靳晟瞥了他一眼,何洛川頓感寒意,乖乖的收回了手。
師父也真是大度,看這種新聞,不就是自己找氣受麼?
“這段新聞已經滾動播了一天了。”何洛川憤憤地說,“她現在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車禍是你主使的!”
“挺好的。”靳晟微微一笑。
何洛川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最近壓力這麼大,師父的腦子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這也能叫挺好的?
何洛川嘆了一口氣,轉了話題說:“那個汪導剛剛去警局報警了。”
律師行與警局一向關係密切,一些大案要案不用等媒體通報,他們就已經收到了訊息。
本來汪導與靳晟有些過節,他以為靳晟會問些什麼,可是靳晟卻沒什麼反應,何洛川只能繼續說,“說是丟失了什麼重要東西,所以要懸賞一百萬,如果對方主動歸還失物,他不僅不追究責任,獎金還要如數照發。估計這個汪導也是急瘋了,事情都鬧到警局去了,他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嗎?不過這小偷也值了,蹲個幾年監獄出來就有一百萬,算是賺了。”
再看靳晟,依舊沉默。
辦公室的座機響了。
靳晟示意了一個眼神,何洛川接起電話,應了兩句,他將電話遞給了靳晟。
“說我不在。”靳晟小聲說,這個時候打進來的電話一定沒什麼好事。
“總統府。”何洛川提醒。
老子的電話……
靳晟擺出一副頭痛狀,長指捏了捏鼻根,無可奈何地接過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過,那邊,靳瀚麟的責罵聲如雷貫耳,“混賬!從前你在外面怎麼胡鬧我也沒有管你,你知不知道顏克誠的電話已經打到總統府了?就因為你和他女兒交往,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捱了多少責罵?”
“軍座他不敢在明面頂撞您吧?”靳晟笑笑。
“混賬!他打來電話說他軍務繁忙不會出席下個月的軍政會議,這難道不就是赤裸裸的頂撞嗎?你讓我顏面何在?”那邊的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爸……”
話還沒說完,就被靳瀚麟硬聲打斷,“混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