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來到冕城已經快一個月了。
還記得歐陽平離開時對她承諾,一個月後,便是來接她的日子。
然而深處將軍府的慕柒柒,已經被遮蔽了一切與外界有關的訊息,工程什麼時候結束,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去,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平淡無奇的日子,剪花修枝喂兔子,這已經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她也不指望顧宸鈺那個悶油瓶能和她聊天八卦,也許是特種兵出身,那男人的嘴風嚴的緊,實在是無趣。
偶爾,她會說些冷笑話逗他,即便靳御那麼高冷的男人,她也能偶爾把他逗笑個一兩次,可是顧宸鈺,她簡直懷疑,這個男人的基因是不是有缺陷,發育的時候是不是獨獨少了一樣叫幽默細胞的東西。
時間久了,將軍府對她的看護也沒最初那般嚴苛了,白天的時候,如果遇到晴天,甚至還允許她外出郊遊。
只是無論去哪裡,都有將軍府的府兵跟著,而且去的地方,也都是安排好的,據說都是一些當地的名勝古蹟,可是因為經濟落後,年久失修,慕柒柒實在看不出這裡有什麼值得觀看的地方。
倒是一番田園景色引人駐足,大雨過後的西冕,空氣清新,這是在大都市所感受不到的清澈與恬靜。
偶爾會遇到農耕出行的當地人,大雨過後,農田淹沒一片,其實已經沒有搶修的可能了,人們似乎還想做一些努力,可是在慕柒柒看來,已經是於事無補了。
她曾試圖和那些百姓聊聊天,可是被跟隨的府兵大聲何止了,顯然,他們並不希望這位敵國的總理夫人與他們的百姓進行過多的交流。
……
這日早上起來,天空一片晴朗,在陰鬱彌散的一個月裡,這樣的大放晴還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慕柒柒洗漱完,走出花房,來到草地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向遠處眺望,天空中難得的出現了雨後彩虹,絢爛明媚,看得人欣喜無比。
慕柒柒正出神的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宸鈺已經悄然站到了她的身後,低聲一句,“總理夫人,布查爾將軍來了。”
聽罷,慕柒柒一怔,她在將軍府居住了這麼久,不要說是布查爾將軍了,除了每日來送飯的小兵,還有看護他們出入將軍府的府兵,西冕方面的一眾高層彷彿都將她忽略了一般。
她就這麼被他們擱置在角落,慕柒柒甚至一度產生質疑,這些人是不是已經忘了她的存在了。
遠處,只見布查爾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威武而來。
待他走近的時候,慕柒柒先行問候了一聲,“早上好,布查爾將軍。”
布查爾彷如未聞一般,竟然越過她,徑直走進了慕柒柒居住的花房之中。
慕柒柒一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禮貌的人,就算是兩國有著政治衝突,可是也不至於這般對她視而不見吧?
布查爾背手走在花房的走廊上,一層層的木質花臺上,朵朵鮮花開的五彩繽紛,比起慕柒柒剛來時這裡的蕭條破敗,這裡儼然已經換了一番模樣,一朝重來,一切變得光彩奪目。
角落圍欄中,竟然還飼養了一隻胖嘟嘟的兔子,餵養了半個月,那隻野兔已經肥了許多,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布查爾彎腰便要去抓那隻兔子,慕柒柒還以為他要將它拿去燉了,連忙吼了一聲,“不準吃我的兔子!”
布查爾一愣,回頭看向她,聽不懂她說的話,男人凶神的眼眶溢著些許不悅。
一旁的親兵見狀,已經端起了槍,對準了那個對將軍出言不遜的女人。
顧宸鈺見狀,連忙護在慕柒柒的身旁,對布查爾翻譯說:“布查爾將軍,那隻兔子是我們總理夫人飼養的寵物。”
布查爾冷哼了一聲,說了些什麼。
顧宸鈺翻譯說:“他說,總理夫人好性情,人都快餓死了,還有閒心養兔子。”
聽這話,顯然對方是要對這隻兔子不利,慕柒柒氣洶洶的走了過去,正要保住那隻兔子,走近才發現,蹲在地上的布查爾,粗厚的掌心正輕輕撫摸著兔子的身子,目光微柔。
似乎已經優先被這位將軍強勢無比的音貌所鋪蓋,如今看到他這般模樣,慕柒柒反倒是不適應了。
布查爾撫摸著兔子,又說了些什麼。
顧宸鈺翻譯說:“他問您,花房裡的花是您種的嗎?”
慕柒柒點了點頭,“是我種的。”
布查爾忽然起身,轉身垂眸看向身前的嬌小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