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氣早就應該散掉了,便撇撇嘴開脫說:“沒有!早上一到學校,我就開始處理這兩個學生的事情,哪有時間吸菸?”
張徵毅伸手推了推他架在鼻樑上的鏡框,低聲一語:“後勤科剛空出來一個位置,明天你去那邊上班吧!”
葉濤一怔,過不了多久,等新人轉正入編接手他的主任位置,他就可以被調到校團委工作,可如今突然被調去後勤科……以後的仕途,必然會受到影響。
一向慈藹的張徵毅難得厲聲一喝:“後勤科不禁菸!”
話音落下,髮絲斑白的長者轉身離去。
**
巴頓公館。
一陣暖陽中,慕凝安醒了過來,頭暈暈沉沉的,眼皮重的厲害。
昨晚她被一波波孕吐折騰的,到了下半夜才入睡。
才剛剛懷孕,肚子裡的小傢伙就這麼折騰她,想一想這十月懷胎,她真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慕凝安側躺著,覺得腰痠的厲害,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卻按到了一個男人的手。
溫熱的掌心附在她的小腹上,暖融融的,可她一想到這雙手的主人,心裡便是一股子寒意。
慕凝安一睜眼,眼前是一隻男人的手,她竟然枕在靳寒的手臂上睡了一夜!
她甩開搭在她小腹上的那隻手,翻身就要坐起。
靳寒伸手攔在她的胸前,將她按回到床上,胳膊一收,將她揉回到懷裡。
“醫生說你血壓偏低!別起的那麼急!容易暈!”靳寒閉著眼,粗啞的聲音,儼然還未醒透。
慕凝安被他擁在懷裡,入眼便是男人的喉結,飽滿,性感。
淡淡檀香幽幽入鼻,男人的氣味讓她覺得陣陣不安。
為什麼?為什麼她想擺脫掉這個男人就那麼難?
“昨晚我明明睡在茶室!我鎖了門的!你是怎麼進來的?”話剛出口,慕凝安哼笑了一聲,她忘了,“這是你家!”淡淡的一句,帶著自嘲。
“茶室鋪的是竹蓆,又涼又硬,不適合孕婦睡。”
“你放開我!”慕凝安厲聲一句。
“再躺一會兒!”靳寒淡淡的聲音,很是疲累。
昨夜他比她睡得還要晚,為了等她入睡之後,將她抱回臥房,他在茶室外沒少徘徊。
慕凝安掙扎著推搡著他:“你放開我!這麼髒的床我想想都噁心!”
靳寒微微睜了睜眼,眯眼看著她:“噁心?”
“這是我租的房子,現在是我家!你未經我同意,帶女人回來,還睡了我的床!髒了我的被!噁心!”
慕凝安咬牙斥著,鏡子上的唇印不是她的,那一定就是其他女人的,她在警局不過待了一天,靳寒竟然就忍不住將女人帶回了她的家,真是無所顧忌。
做了也就罷了,連床單都是她走時的那一件,想一想這張床上曾經發生的那些事,再想想這被褥裡還沾著兩個人淫靡的體液,她就不住地反胃。
“吃醋了?”靳寒勾了勾唇,淡淡的一句。
看她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吃錯了,否則,她怎麼會這麼介意?
“吃醋?有病!”
慕凝安掙扎的越深,靳寒擁的越緊,他輕笑著一句:“難道茶室就乾淨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和別人在茶室做過?”
慕凝安哼了一聲,倒也真是,這是他家,還不有由他為所欲為。
靳寒伸手捏了捏慕凝安的鼻子,柔柔的一句:“明明就是吃醋了!”
語氣裡帶著一絲沾沾自喜。
靳寒繼續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張床擺在這裡小三年了,你是唯一一個睡在這上面的女人。”
慕凝安:“……”
鬼才信!
靳寒摟著她:“我可以告訴你鏡子上的唇印是誰的,是……”
沒等他說完,慕凝安搶斷說:“我不感興趣!”
她確實不感興趣。
靳寒勾了勾唇:“起床吧!慢點!”
說著,他鬆了手,抬手托起了慕凝安的背,很是輕柔。
早餐,品類豐富,合著慕凝安口味,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
餐桌上,兩個人相對而坐,沒什麼話。
末了,靳寒一邊用餐巾拭唇,一邊說:“中午我就不陪你吃了!想吃什麼讓周尚為你做!晚上等我回來!”
淡淡的口吻,像極了夫妻之間晨間離別時的對白。
慕凝安抿了抿唇,放下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