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平淡淡一笑,道:“我只想留個活口,一問究竟。”
葉曼青怫然道:“這種賊子還要問究竟?就這樣讓他死了,倒還便宜了他。”
南宮平不解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競惹得你如此生氣?”
葉曼青怒道:“你看看他懷裡揣的是什麼東西!”
南宮平俯下身去,自那勁裝漢於懷裡取出一物,竟然是個錫制的“鶴頸壺”,壺口還斷斷續續的飄出一股無色的淡淡異香,南宮平曬然笑道:“原來是個採花的淫賊!”葉曼青冷笑道:“這種賊子你還要留活口麼?”
南宮平突地神色一變,沉思片刻之後,才又搖頭道:“事情決非這麼簡單,我們形藏早露,這賊子恐怕與那五撥送禮之人有關!”一語甫罷,旋又大聲喝道:“不好!快回客棧!”說著身形縱起,展開輕功向來路如飛奔去。
葉曼青也頓然醒悟,毫不遲疑,隨後追去。
南宮平奔回客棧,匆匆至狄揚夫婦房前,提氣大聲叫道:“狄兄!狄兄!……”
叫了半天房內竟毫無迴音。當下不再猶豫,揮掌破門而入。
房內空蕩蕩的,非但狄楊夫婦影蹤全無,就連行李包裹兵刃等亦都不翼而飛!
葉曼青也匆匆奔入,詫然問道:“他們兩人呢?”
南宮平劍眉微蹙,沉思不語。
葉曼青說道:“你聞聞看,房中似乎有股異香留存未散!”
南宮平點頭道:“這事大有溪蹺,看來要想查個水落石出,確非易事!”
葉曼青道:“何不去問掌櫃的,看看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物來過這裡!”
南宮平道:“這批人顯然事先已有過周密的計劃,掌櫃的哪會知道這些,適才若是不將那淫賊殺死,或可探出些許端倪。”
葉曼青嬌靨飛紅,訕訕道:“你也不早說,誰知道……”
南宮平截住她的話音,說道:“如果能查出那五撥送禮者和代訂店房多人,抽絲剝繭,或許還可得知一二!”
葉曼青問道:“那麼要怎樣才能查出那送禮之人呢?”
南宮平苦笑一聲,道:“這當然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話聲一頓,又接道:“現在已是二更將盡,站在這兒乾著急也不是辦法,還是早點回房歇息,明天再另思良策!”說著將殘燭媳滅,各自回房就寢。
翌日清晨,二人商定由葉曼青暫留客棧,以觀其變,南宮平則匆匆外出,期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直到晌午時分,南宮平才匆匆回棧,葉曼青急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找到一點頭緒了麼?”
南宮平道:“快拿你的‘龍吟神音’寶劍,跟我走!”
葉曼青柳眉微皺,不解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南宮平道:“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快走吧!”
兩人急急佩上隨身寶劍,掩上房門,走出客棧,出得城外,展開腳程,向西奔去。
葉曼青滿懷疑惑,問道:“我們現在是到哪兒去?”
南宮平一面奔行,一面答道:“據我所知,非但那幾撥送禮和訂房的人與任風萍有關,狄揚夫婦失蹤亦與任風萍脫不了干係!”
葉曼青見他答非所問,不由柳眉緊蹙,說道:“任風萍原在西北,此刻怎會跑到江南來了?”
南宮平道:“在這一年內你敢保事情沒有變化麼?說不定任風萍所佈置的潛力已遍及大江南北也未可知。”
葉曼青詫異地問道:“變化?任鳳萍的佈置?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南宮平也不禁一愕,但繼而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年在長安城西北,任風萍吐露帥天帆有獨霸武林的意圖時,只有梅吟雪、狄揚和自己在場,任風萍心機深沉,深藏不露,只是在暗中行事,葉曼青故來得知。當下微微一笑,道:“這件事一時也難解釋清楚,以後我再詳細告訴你,現在我們趕快到南山去!”
葉曼青被他那“我們”二字說得心頭一甜,不再多問,加快腳程,展開絕世輕功,向前飛奔,只消頓飯工夫,已人南山山脈,路徑漸人崎嶇,己有難行之感。
南宮平止住身形,向葉曼青說道:“此處乃去南山必經之路,狹窄崎嶇,任風萍的手下人等,勢必在此處歇腳,我們正好趁機出手,且先調息運氣,恢復功力,說不定等一會有一場驚險的惡鬥!”
說著走至一塊鱗峋巨石之前,盤膝坐下,閉目調息起來。
葉曼青也自走到石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