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妙,但其中的深意,陸正卻一時無法領會。
陸正一時入思,似入定中,周遭一切似從身心諸感之中消失,佛山不存,荒未央也已不再,他也離開了與象帝先的神念接觸。此時的陸正在哪裡,好像已經不在萬物之中,更遠離了天地之道。他已經沒有了自我存在之念,但卻不是進入了佛門的空定,眼前萬物森然,他竟就在萬物之中,隨著萬物一起變化、聚散、生滅,時而現形,時而隱跡,一時是他,一時又不是他。
諸心不動但七情自在,無感無意,所以無必無固,因而也無我,但又從萬物分別之中見我。陸正一下子看見了自己元神之中的一幕,那是自己淪喪七情劫之中,和渺渺在一起的三年。雖然他無形無相,無感無息,但是渺渺卻能知道他的存在,不斷地呼喚他,直到有一天將他從萬物之中呼喚而出,成為了陸止一!
為什麼自己會看見這一幕?陸正似有領悟,又似無所領悟之際,突然一點微萌的震動發生,震動了他的形神。陸正原本自在的七情也被震動,都悄然地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七情開始相互交錯,交錯變化,隨即一點感應忽然出現。陸正隨即看見了那震動的源頭,那是一顆心!
這並不是他自己的心,而是在他自成天地之中,以靈氣滋養的另外一顆心,那是心兒的心臟。剛才是心兒的心臟的跳動,才震動了他。此時陸正所謂的看見,並不是以眼睛看見,也不是以元神化顯,而是更超越眼睛和元神的一種感應,起於微萌,遍於身心,如天地,初開之際產生的第一次震動!
心跳不絕,感應不休!就在感應越來越強烈,似乎到達了某種極致之際,剎那之間,身心再現,陸正再出,彷彿是一條魚兒從最深的水底急游到了水面,最終破水而出。又彷彿是從一個沒有邊際的重重疊疊的夢境之中睜開眼睛,看見了自己。
陸正剛一清醒,完成第一口的吐納,耳邊便傳來一陣霹靂之聲,四下一看,只有蘭遷在一旁照顧著小魚,已經不見荒未央。蘭遷見到陸正動了,忙大聲叫道:“師父!”
陸正問道:“荒未央和赤靈大哥呢?”
蘭遷不答,伸手衝他身後一指,陸正回頭一看,只見身後天空之中,蚩尤化作黑雲遮天,幻化成黑風刃、黑雨箭、陰陽雷電,正和荒未央鬥在一起。荒未央化出三身,分佈左右中三路,左邊一路之身手持碧玉龍簪,勾圈點畫,以龍簪之力消除道道黑色風刃;右邊一路之身手持銀絲拂塵,揮灑掃蕩,以拂塵之威化解黑色雨箭;至於當中一身則是懷抱一團黑白之氣,圓轉如意,也射出陰陽雷電,以陰化陽,以陽消陰,陰陽相融,抵擋蚩尤的陰陽雷電。
除了抵擋防守之外,荒未央也同樣的手段盡出,忽而有神風從他身上發出,一繞身便鑽入虛空不見,再出現時已在蚩尤面前。忽而又有水火二相化作刀劍之形,橫空斬刺而去,不偏不倚,硬撼蚩尤;最甚者乾脆直接以瞬移逼身之法,直接逼至蚩尤的身前。但不管怎麼樣,無論荒未央使出何等手段,都被蚩尤一一接擋下來。雙方你來我往,好像是戰成平手,但陸正仔細一看,卻見荒未央身上衣服不時破開一個細小的口子,乃是他無法化消的蚩尤的法力造成的。照此以往,時間已久,荒未央勢必還是要敗下陣來!
陸正看了一會兒,忽聞驚雷I一般的響聲,頭頂還有法力湧動傳來。一抬頭便見明月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佛山正上方。峰月相隨一如往昔,但此時的明月山上正不斷地射出道道白光,正是象帝先的銳利劍氣。而就在劍氣的交織之處,卻見一金色身影憑空而立,正是金剛神。只見金剛神時而出拳,時而出掌,手足齊動,打出道道金光,與象帝先的劍氣碰撞在一起,伴隨浩蕩的法力暴亂,發出一聲聲震天動地的響聲!
看這情形,這兩人的鬥法可簡單直接的多了,似乎就是在硬拼到底是象帝先的無堅不摧的劍氣能夠擊穿無法可破的金剛神的金剛不壞身,還是金剛神通能夠催折象帝先的劍氣。陸正看得清楚,剛才象帝先一劍所破的乃是金剛神的一念而已,此時卻是金剛神的真身了!
金剛神居然已經主動出了佛山,那豈不是說佛山法陣就完全開啟了嗎?那佛山的那些長老呢,得趕緊讓他們一起來對抗那些妖物才行啊!陸正剛一動念,便看見佛山山腰處,數十名身穿紅色袈裟的老僧正圍成一圈,一齊唸誦佛咒,隨著他們每一次佛咒念出,都有三個巨大的法印結成,向後面緊緊跟隨的六牙白象、青面雄獅已經五色蟾蜍壓過去。
三個法印剛好應對三個妖物,陸正看得清楚,這些閃爍金芒的法印或成輪形,或成卍字,或成種種密咒之形,或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