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是說的極重,眾人哪裡還敢多嘴,只能心中暗暗叫苦,嘴上連連道:“不敢!不敢!謹遵滿姑婆之令!”
“既然沒話說了,那就聽老身說,老身還沒說完。。。”那滿姑婆見眾人已經臣服,心中嘆息一聲,在腹中默默告慰眾人道:“老身何嘗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呢,只是如今局勢艱難,老身又年事太高,一旦應驗了那月光井中所示宿命,我族便要大難臨頭了,又何來這什麼族長不族長呢?”
她環顧一週,才收起威勢,轉回對張梔言和藹道:“丫頭,老身說你可以,你就可以,誰敢不服,你就拿老身的這龍頭柺杖劈頭就打下去是了!沒人敢不服!”
張梔言急聲道:“丫頭不敢,丫頭年幼,什麼都不懂,實在不敢……”
滿姑婆道:“這有什麼不敢的?”
張梔言道:“滿姑婆,丫頭知道您的意思,只是丫頭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實在不敢!也不會!”
滿姑婆道:“以前沒想過,那可以現在想嘛!人總要往前看的,你說是不?”
“是?不不不…不是!哎呀,我……”張梔言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她急著臉,連連擺手道:“反正,滿姑婆,丫頭求求你了,丫頭真的不會!”
滿姑婆盯著張梔言看了許多,見她面色誠懇,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柺杖,只能作罷,“好好好,”滿姑婆嘆息道:“你不肯接我這龍頭柺杖也行,丫頭你說,你有什麼要求你說,你說出來後,滿姑婆都應你,哪怕你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給你!”
白雪心中疑雲凝團,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聽著滿姑婆的口吻,彷彿她不同意張梔言與他的親事,為了要阻止他們,竟不惜許下這般重諾,“究竟我和梔言成親,她為何不惜放棄一切也要阻攔呢?”
張梔言已經低泣出聲,只是咬住口不泣道:“丫頭不敢,丫頭求滿姑婆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丫頭哇,老身是在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哇!也是在為這在場的所有人求你哇!”滿姑婆用力的連連頓著龍頭柺杖,“篤篤”敲打在地上發生沉悶的聲音。
“滿姑婆,我不能啊……我真的不能啊!”張梔言只是不斷重複著。
“好!”那滿姑婆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又回到原先那不怒而威之態,她說道:“你滿姑婆這輩子命苦,可也沒這般tian著臉的求人,你知道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傷透了我的心哇!”
張梔言被她那冰冷的目光一瞪,心裡突然一跳,道:“丫頭知錯。”
“丫頭哇…你抬起頭來,”滿姑婆拖起張梔言的下巴,讓她面對在場的眾人,“抬起頭來,好好的看一看這些人。”
張梔言順從的將目光從所有人臉上一個個的看過去,最後一臉錯愕的望著滿姑婆,不明白她要自己這麼做所謂意圖?
滿姑婆湊近張梔言面前,一字一頓道:“丫頭哇,你看清楚了?”
張梔言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順從的點點頭,道“看清楚了。”
滿姑婆道:“你看到了什麼哇?”
張梔言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驚恐、慌亂、驚愕、不解、痛苦、擔憂等等不一而足,最主要的是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我…我……”張梔言不知道該怎麼說。
“丫頭哇,老身來提醒你一下?”滿姑婆道:“你看到了他們的心了嗎?”
張梔言搖搖頭。
滿姑婆大聲道:“你當然看不到他們的心!你不是看不到,你是不願意看……”她的聲音也如冰一般的冷酷,“你怕看到他們心裡面的恐懼和害怕,他們都是來參加你的喜事的,怎麼現在變得一點喜氣都沒有了?”
張梔言身子不住的顫抖,放佛這些話都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裡。
滿姑婆冷聲道:“你可要看清楚了,這怕是丫頭你這輩子看他們的最後一眼了。”
白雪一震,疾聲道:“你想要幹什麼?”
那滿姑婆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目光如冰,道:“你放心,老身絕對不會對你的新娘子動手的。”
“嗯?”,白雪心裡鬆了口氣,誰知道滿姑婆冷冷一聲道:“你當然不用死,你命好!我們命賤,命賤的去死,命好的不用去死!”
“什麼意思?”白雪一驚,“她想要做什麼?”
“張家出來一個!”滿姑婆歷喝一聲,一對抱住個五歲許小孩的小夫妻,忽然面如死灰。
“當家的…”那女的死脫這男人的胳膊不放手,淚無聲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