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土鎮和愛城的惡棍團伙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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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惡少 25(3)
就在去年,我在回秦村路過土鎮做短暫停留時,還看見過廖團魚。多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十分蒼老,顯得卑微而可憐,活像一隻暮年的老狗。當時廖團魚拎著一隻團魚,在街頭躑躅,嗓音喑啞地叫賣。路遇我時,他舉著團魚,問,要不要?剛抓的,純生態的團魚……我看見他的左眼深凹下去,似一個黑洞,有渾濁的東西呈一線往外流。我搖搖頭。廖團魚捋起衣角擦了一下眼角,躑躅地走開了,繼續用那喑啞的嗓音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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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惡少 26(1)
當桑樹的枝頭綻放出鵝黃色的小花朵一樣的嫩葉時,我三叔來信了,我們都放下手中忙碌的活兒,以幸福愉快的心情,閱讀遠方來信。
自從和村上籤訂了承包合同後,我們兩家人就輪番搬進山灣,在桑園裡搭上草棚,除草修枝,圈地圍欄。除草修枝還好一點,圈地圍欄卻成了最艱難的問題。因為桑園少有管理,桑園附近有責任田地的人,就把鋤頭揮舞得老高,對桑園進行蠶食,進行侵佔。我娘找到鄭三炮,鄭三炮推說自己一來太忙,二來也不方便出面處理,因為已經有人在向上面反映了,說他佔了我們的好處,有貪汙行為……沒有辦法,我娘只得自己解決。她解決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跟人吵架。在我的印象中,我娘原來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有時候還表現得很羞澀。但是自從承包了桑園過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她成了我們這一大家人的主心骨,經常天不亮就大聲吆喝我的堂哥們起床了,出門幹活了。因為瞌睡始終沒睡夠,加之白天的活兒太多太多,而我娘又喜歡訓人,我的堂哥們開始對她有了抱怨,背地裡說她是周扒皮,是母老虎。直到我娘開始不要命不要臉皮地跟人吵架,表現得真的像是一頭母老虎時,我的堂兄們這才真正地理解了她,曉得了她的難處,曉得了她為這個大家庭做出的犧牲。
我娘說,必須要用石頭或者樹幹竹子將整個桑園圈護起來,有了圍欄,人家才不至於明目張膽地把牛羊往裡趕,也不至於那麼肆無忌憚地蠶食土地,毀掉桑樹,偷摘桑葉。但是進行這項工作何其艱難。第一,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的樹幹竹子?我娘說,砍掉自留山上的那些樹和竹子,哪怕一根不剩也要把圍欄弄起來。這事情遭到我大伯的反對。我大伯的意思是山上的樹木竹林一根也動不得,因為是要留著給我的堂兄們蓋房屋的,他們已經陸續大了,成家娶媳婦的日子迫在眉睫。我娘冷笑說,桑園搞不好,別說修房蓋屋,就是一口棺材也打不起,如果把桑園搞好了,一家人別說修點磚坯房,就是蓋紅磚大樓都沒問題。我大伯思忖良久,答應了我孃的主意。
但是在圈地圍欄的時候卻遇到了大麻煩。桑園周圍都是人家的承包地,田土沒承包之前,田埂寬得像馬路,自從承包了過後,馬路寬的田埂也被挖得像羊腸小道。因為桑園沒人管理,大家都覺得那是一塊唐僧肉,你也把邊界往外擴充套件,我也把邊界往外延伸,如果再過上三五個年頭,別說一兩百畝桑園,就是五六百畝,也可能會被蠶食了,侵吞了。
我娘以嚴肅的口氣,要求那些人把鋤頭撤離桑園,退回到邊界之外去。但是誰會聽她的呢?現在土地在大家眼中,金貴得跟金子似的,既然已經到手裡,咋會輕易退給你?沒辦法,我娘只得喊名叫姓地跟人家吵架!我孃的粗魯和兇狠把整個秦村的人們都嚇了一大跳。後來有人給我娘總結了一下,說她會指桑罵槐,會叫天罵地,會又哭又罵,會罵五十六朵花兒開……
我娘吵架確實有一手,她的嗓門大而且尖利,語速飛快,專挑對方的軟肋頂,專揀人家的痛處戳。我娘之所以敢這樣,她是有本錢的,因為她這人從小到大,從來都是規規矩矩,沒落半點閒話,而且在沒有承包桑園之前,是村裡有名的老好人,懂禮貌,善待客,溫良謙恭。大家出於對我孃的敬畏,也不願意跟我娘死纏爛打,況且跟她這樣的老好人吵架,只會落個逼兔子咬人的惡名,於是多半人都退回到了原來的邊界。不過也有個別的,他們在吵架方面表現出來的兇猛頑強,讓我娘應對起來十分吃力。我二哥和四哥看不下去了,他們站出來要充當我娘手下的猛將,卻不料被我娘一頓訓斥,叫他們滾回去好好幹活,這吵架都是娘兒們的事。我娘這一罵,罵得跟她吵架的那些個爺們不自在起來。
隨後我娘語重心長地跟我的堂兄們說,反正已經鬧到這程度了,反正已經破相了,乾脆豁出去撕破臉皮不要面子,但是我的堂兄們不一樣,因為他們還年輕,必須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