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民群眾中間收集的,還有一部分是在土鎮的人民群眾中間收集的。
另外,我還有那些被他迫害過的人的材料!打爛官司的又拿出一疊材料,在手裡給大家顯示了一下,說,這份材料和剛才我給法官的那兩份材料,完全是真實的!是可以拿腦殼保證的!如果法官不相信,他還可以請那些證人全部到場。
法官點點頭。
你們哪裡曉得啊!打爛官司的做出一半傷痛一半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說,我在調查中發現,不僅是秦村人民深受這個人的迫害,而且土鎮人民也不輕鬆啊!他想打人就打人,想打哪個就打哪個……
老子現在就想打你!一槍打你狗日的個馬蜂窩,把你狗日的腦袋擰下來塞屁眼兒裡!叫你胡說八道!我六哥噌地站起來,似乎真要衝過去。
我大伯坐在那裡,始終埋著腦袋,掉著眼淚。
鄉村惡少 40(1)
法庭責令我大伯對我六哥嚴加管教,同時給死者阿寶家人一筆鉅額賠付……
對於法庭的判決結果,死者阿寶的家人沒有異議。回到秦村的那天傍晚,他們就把阿寶的屍體從我大伯家抬走了。他們來了很多人,像搬家一樣搬我大伯家的東西,連那張擺放過阿寶屍體的桌子也沒放過。
對判決結果有異議的是我三叔。在聽到結果後,我三叔慢慢地蹲下身子,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許久,他才顫巍巍地起身。
那天晚上,我三叔開始便血。
從回到家中,我六哥的神情就不對頭,他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微閉著眼睛,面部的肌肉不時抽搐兩下,我們還發現了流露在他嘴角的冷笑……我們隱約感覺到他可能在蓄謀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看見他我們都繞著行走,都當他是一桶炸藥,生怕一不小心碰燃了他。
就在那天判決後,我大伯找到法官,跪在人家跟前,說自己沒辦法管教我六哥,說我六哥不是他的兒子,請法官幫忙管教,送去勞改管班房,或者押刑場炮打腦殼……不管咋弄都成。法官說你們可以提出申請,但是該你們賠付的,還是要履行。我大伯說,只要你把他弄走,不再給我們惹禍,要我腦袋都行啊,你哪裡曉得啊,我們一家人就都快滅在他手裡啦!
我大伯還真要向法院提出申請,被我三叔嚴厲制止住了。我三叔說,這分明是一起冤案,你的兒子分明是英雄,別人糊塗,你咋能跟著一起犯糊塗呢?
我三叔找到我娘,要我娘給他一點錢,說他要為我六哥討回公道。我娘勸我三叔算了,身子不好,就不要去折騰了。我三叔說二嫂,話不能這麼說,事情你也是很清楚的,老六分明是英雄,他水性不好還敢下水去救人……他以前是惹了些禍事,給我們家添了些麻煩,但是他改了啊,他現在開始做好事了!他下水成為真正的英雄了!就算我們受點罪,也不能看著老六受冤枉我們不出頭啊!我娘跟我三叔說,她現在後悔得很,當初真不該把我六哥弄回來,鬧出這麼大的事。我三叔卻稱讚我娘做得對,說她不應該責備自己,說我六哥回到秦村後並沒有辱沒她的信任和重任。我三叔感嘆說,老六是一個很能幹的很講家庭責任的娃娃,心地其實非常善良,而且很有正義感。我三叔預言,我六哥今後將會是一個很不錯的人物,我們整個家族都將會以他為驕傲。
我三叔以這句話作為開頭,在這天晚上跟我六哥進行了一次長談。我三叔要我六哥千萬不要憑著意氣去幹啥傻事,說人家就等著你去幹傻事呢,你一干,不僅自己完了,我們這個家也完了。我三叔要我六哥忍住,天塌下來也要忍住,由別人亂說胡說,由別人胡來亂搞。我六哥說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想衝到玻璃猴子家,把狗日的豁嘴滅了,反正他那性命是我給的,我要收回去!我三叔笑起來,摸摸我六哥的腦袋,說,你這娃娃,咋能說這麼沒本事的話呢?
我三叔說,現在一切情況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不用生氣不用悲觀。
我三叔的話讓我六哥搞不明白。我三叔說,先前他們說你推了兩個娃娃下水,豁嘴和阿寶,這樣說你的罪行可就大了哦!但是現在他們說豁嘴不是你推下水的,推下的只是阿寶,這就說明他們在退步了。他們為啥退步?一是因為他們沒辦法把謊話說圓滑,二來呢是他們有了良心發現,覺得你救了豁嘴,把救命恩人往死裡整隻怕老天不容。他們後退,我們就要前進!
我六哥想了想,似乎有道理。
我三叔接著說,老六啊,你現在是英雄,儘管沒有人承認還往你腦袋上扣屎盆子,但是英雄就是英雄,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