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一定是溪棹的朋友了,今日是來參加他的婚宴的吧。”大夫人起身,“我去給公子倒杯茶。”
“不用了。”榕桓擺手制止,“我只是路過罷了。”
大夫人熱情好客,毫無戒心,可是大老爺畢竟是商人,該有的警覺與頭腦並沒有因為這些年的平凡生活而湮滅。
“這位公子好似對我溪家的事情很是瞭解。”
榕桓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從懷裡掏出兩個瓷瓶放在石桌上,“這是公主讓我送過來給大夫人的。”說完,榕桓便轉身離去。
大夫人拿起桌上的瓷瓶放在鼻間嗅了嗅,“當真是公主之前給過我的那種藥。”
“這藥還是不要用了,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公主身邊的人。”大老爺有些不放心。
“我看著年輕人不錯,長相英俊,眼睛清亮,不像是壞人,你想多了。”
“算了,算了,你先去房間裡休息吧,這幾日為了給溪棹做衣衫,你受累了。”
“好。”大夫人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道,“待會兒小秋回來,讓他把衣衫給溪棹送過去。”
“我知道了,你別囉嗦了,好好休息吧。”
院落外的牆下,榕桓負手站在那裡,聽著院內絮絮叨叨的聲音,柔和了眉眼。
*
迎親的隊伍到了溪府門前,溪棹面無表情的踢轎門,轎簾掀開,喜娘扶著新娘子下了轎子。
溪棹與岑香月牽著紅綢並肩往溪府行去,溪棹壓低嗓音,“若你此時想反悔,還有機會。”
岑香月冷笑一聲,“你是男人,若不想娶大可拒絕,現在是想讓我一個女人揹負這個罪名嗎?”
“呵。”溪棹嗤笑一聲,“罪名?你名聲都毀了,還有什麼樣的罪名揹負不了。”
“作為一個男人,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會逞口舌之快,真是讓人瞧不起。”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行至大堂,接著就要拜天地入洞房了。
溪棹的眼睛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堂內的祁諳,祁諳也看著他,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看到溪棹看向她,祁諳內心越發糾結,若行了禮,事情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這一聲聲的高喊,祁諳的心越來越揪著,眼看著兩人要夫妻對拜禮成了,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還未說話,肩膀便被人按住了,傳來低低的嗓音,“稍安勿躁。”
身後人的話音尚未落下,便見岑香月掀了蓋頭,一臉寒意。
眾賓客見新娘子自己掀了蓋頭,愣了一下,喜娘更是被嚇壞了,“姑奶奶啊,大禮尚未完成,這蓋頭不能掀的,這是要留給新郎官挑開的。。。”
那喜娘說著就要將蓋頭給岑香月蓋回去,岑香月卻一把推開了她,轉身往外走。
溪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你要做什麼?”
“不用你管。”岑香月想要甩開他的手。
但溪棹是個男人,力氣到底是比她的大,“你若現在從這裡離去,你後半輩子就毀了。”
“放開我。”岑香月用盡全身力氣甩開溪棹的手,走到前廳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岑香月一身大紅色的婚服站在那裡,望著滿堂賓客,緩緩啟口,“今日若我嫁了,今生便無緣了。”
“你若想我嫁,我便嫁,你若不想我嫁,我便放棄一切隨你離開。”岑香月眼中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卻不允許它們掉落。
她以為他定不會扔下她,可是等啊等,盼啊盼,直到她要與別的男子‘夫妻對拜’了,他也不曾出現。
她知道他此時一定便在這裡,她不甘心,也不相信那個人會不要她。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無關風月月,她等了他怎麼多年,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怎麼能不要她?
院內已經亂成一團,眾人都站了起來圍在一起,推推搡搡,一眼望去,全是陌生的面孔。
岑香月滿臉淚痕的站在那裡,大紅的婚服隨風擺動,像是滄海之中的一隻小舟,渺小而孤獨,眾人的目光,言語,像是冰雹一般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卻無人擋在她的身前。
若放在以前,祁諳自是不解,可是這些時日與榕桓心意相通,初懂情之一字,祁諳竟覺得此時岑香月讓人有些憐憫。
孤注一擲,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是,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