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心裡默默祈禱,只是著了涼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藝人沒出什麼事,倒是經紀人病了,這傳出去也太丟人了……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潘曉曉的笑聲,那聲線不自覺的發起了嗲。
“羅起,你真是……”尾音消失在大家的笑聲裡。
看樣子挺快樂的啊……謝言令昏昏沉沉又鬱悶無比的想。
記憶拉回到了小時候,9歲的謝淑平帶著7歲的謝言令在家裡玩遊戲。媽媽帶回來小孩子們最喜歡的棉花糖。謝淑平歡快的朝媽媽奔過去,扭著大人撒嬌起來,於是謝淑平順利的得到了自己喜歡的棉花糖,7歲的謝言令那時候還不是現在這麼長袖善舞的樣子,雖然很想要媽媽手裡的棉花糖,但是硬是沒有勇氣給媽媽開口。
“小令也想要?”媽媽彎下腰,摸著謝言令的頭髮問。
謝言令無論如何都無法開口,只能睜大眼睛討好的看著媽媽。
“哎呀哎呀,你這孩子。”媽媽接收到那眼裡乞求的資訊,微笑著無奈的把東西遞給他。
成年後的謝言令躋身娛樂圈,他學會了索取,學會把握機會,要錢,要資源,要名額,要他覺得需要的東西。
可是最喜歡的東西,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開口索取。
真是……要不起啊……
有一種東西會如破繭的蝴蝶,帶著佈滿毒液的翅膀在心底飛舞,得到的代價是什麼?
到了半夜謝言令渾身忽冷忽熱,只覺得口鼻滯重,頭痛欲裂,渾身痠軟無力。是不是發燒了?他迷迷糊糊間難受的想。真是糟糕,這深山野林的……
這種破戶外節目下次再也不參加了。
想喊下人,身體卻軟得撐不起來,頭痛得快炸了般,嘴唇微張,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怎麼辦?意識越來越模糊……
當時吃了藥估計就沒事了,自己幹嘛當時不吃羅起餵過來的藥?
他要喂就喂唄。
只是那樣的眼神……會讓他覺得心裡難受。
不過現在才是真是難受啊……頭上有個冰塊就好了……
冰塊沒來,一雙微涼的手卻忽然撫在了他的額頭上。
“都這樣了還不肯叫人。”羅起淡淡的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
老子也想叫人,但是叫不出來啊……謝言令有氣無力的在心裡抗議。
謝言令想,真是奇了怪了,上次安琳要拉他跳樓是羅起拉住了他,這次發燒又是羅起發現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開始滲入進了自己的生活?從那支開天窗的廣告?從那場遲到的飯局?從他抱著肩膀流血的自己去醫院?
是的,什麼時候開始,他和羅起之間發生瞭如此之多的事情。開始明明覺得麻煩來著。
“過來。”說話的人伸出一雙手從被子裡托起他的腰,把整個人撈了出來。謝言令渾身無力的滑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這傢伙才剛滿21歲吧,成天這麼忙怎麼還長那麼快?
羅起則是皺眉。怎麼燙成這樣,這都忍了多久了?
“我馬上帶你上醫院。”羅起把被子給他蓋好立馬就轉身去叫人。
田微睡得正香,就被羅起一腳踢醒。
“起床,馬上下山,然後去鎮裡最近的醫院!”
田微馬上一個鯉魚打挺得跳了起來,誰誰!!誰生病啦?
謝言令模糊的感覺有人抱著自己上了車,因為陣冷陣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他不自覺的就發出難受的哼聲。
一雙手開始給他揉著太陽穴,頭痛欲裂的腦袋終於緩和了一點,謝言令難受得要死,但是偏偏睡不著,陷入了迷迷糊糊的半醒狀態。
田微很好奇,邊開車邊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進NE前,聽說謝言令絕對算個鐵腕人物,接觸後更覺得謝哥就是神啊,敬業又有操守,簡直威風八面。此刻這種病怏怏要死不活示弱的姿態還真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過的。
所以說田微就是不夠了解謝言令,要知道,謝言令自從接手了羅起之後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這麼要死不活的狀態……前天有事,昨天有事,今天有事,明天還有事,被災星籠罩的人生根本不是田微那雙鋁合金狗眼裡面看到的那麼閃閃發光。
田微一邊想,一邊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被嚇住了。
羅起那張俊美的臉在夜裡像羅剎的雕像一樣泛著冷冷的寒氣,然後厭惡的說:
“看什麼看!專心開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