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一顆官場新星,卻還未來得及施展拳腳便被趕出朝堂成了一介草民。”
“哼!”龐萬春冷哼一聲,“天底下比他可憐的窮苦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人家怎樣,今日若不是他娘子一再致歉,我早就……”
小二正巧又送上來了幾盤菜,龐萬春適時的閉了嘴,眾人一看這幾盤菜,光看色相還未品嚐便已是令人食慾大振,小二臨走前又掏出了那塊銀子放在鄭飛身親道,“您這桌酒剛剛已有客人請了,銀子請收好。”
鄭飛收起銀子一笑,拿起筷子首先抄起一大塊晶瑩剔透的火腿肉,對眾人說道,“吃,既然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眾人一笑,也都拿起筷子吃將起來。
這一路風餐露宿,幹啃麵餅喝涼水的時候也不少,如今一桌子美味佳餚,眾人當是吃的一個酣暢淋漓。
鄭飛正吃著爽,眼角餘光突然發現王進不動了,鄭飛轉頭一看,就見王進正看著窗外街上,一雙虎眼瞪的大大的,拿著筷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已經開始了微微的顫抖。
鄭飛順著王進的目光往下看去,便見原是有一隊人馬透過,前面是六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鎧甲武士開路,最後面跟著十幾名步行的手持長矛的兵丁,中間則是一個由八名兵士抬著的大轎,只是轎簾垂著,看不清裡面是誰,這派頭當是極為威風。
這一行人所到之處,行人莫不趕緊避讓到一旁。
鄭飛心中一動,猛地想到了一個人!心中一嘆,伸出手去握住了王進顫抖的手。
王進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鄭飛,鄭飛輕聲道,“王哥,來日方長,且容他再活幾日。”
王進又一愣,看著鄭飛,重重的點了點頭。
鄭飛站在橋上,看著河道兩邊如天上銀河水銀洩地一般的彩燈,閃閃爍爍,遍地生輝,觸目皆是!已經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心中的感受!
放眼望去,那兩岸的燈景人流都如火山熔漿般散發著灼人的熱浪。
層層疊嶂的煙霧,華彩珣麗的彩山,如星似海的燈品,處處的錦帳,遍地的鮮花,高達數十丈、彩結飄飄的長竿,懸掛著紙糊的百戲人物,乘風飛舞,猶如天空中飄來的神仙,還有那穿梭不停如流水般的車,如游龍般的馬。
閉上眼睛靜靜聆聽,從天到地哪裡還有絲毫的寧靜之地,到處都是人聲,到處都是笑聲,還有無數的樂奏聲,各種藝人表演時所發出的打氣聲,觀眾的叫好歡呼聲。
還是已經無法再用語言來形容的狂歡!這是一個不受任何約束的夜晚,這是一個燈的海洋!
水滸上曾以一首《絳都春》的詞來形容汴梁的燈會。
“融和初報,乍瑞靄霽色,皇都春早。翠鷳競飛,玉勒爭馳,都聞道鰲山彩結蓬萊島,向晚色雙龍銜照。絳霄樓上,彤芝蓋底,仰瞻天表。縹緲風傳帝樂,慶玉殿共賞,群仙同到。迤邐御香飄滿,人間開嘻笑,一點星球小。隱隱鳴梢聲杳,遊人月下歸來,洞天未曉。”
初讀此詞,尚已陶醉於它的描寫,但直到真正看到它的真貌,才發現已經沒有任何一首詩詞能以簡短百字道破汴梁燈會的盛景。
鄭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問向旁邊的王進。
“王哥,每年的東京燈會都是這樣的嗎?”
王進點頭回道,“是的主人,從正月十四開始,一直到正月十八,五天的時間從早到晚,從晚到早,從朱雀門到龍律橋,於這州橋的南北,俱是此等狂歡的模樣。在這五日之中,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其餘事宜全部百無禁忌,極盡所想。”
鄭飛點點頭,正巧看到遠處有個賣藝的在表演矇眼射箭,以為龐萬春必然喜歡,正要招呼他去看,轉頭一找龐萬春卻是一愣。
只見……龐萬春居然正趴在橋欄上往下看著什麼,看的那叫一個專注。
鄭飛心中大奇,對王進和朱武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來到龐萬春身後猛地一拍他的肩膀,直把龐萬春嚇了一跳,差點從橋上跳下去。
龐萬春回頭一看見是鄭飛等人,居然臉色一緊,似有窘色,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的小孩被家長抓了個現行一樣。
鄭飛更加好奇了,問道,“你幹嘛呢?”
龐萬春撓了撓頭,嘿嘿一聲乾笑才道,“主人,我給你看個好玩的吧。”
鄭飛一愣,這裡不到處都是好玩的?哪裡還有什麼更好玩的呢?
只是龐萬春笑得……怎麼這般淫~~蕩呀……?
053,上元夜百無禁忌,遇美人卻挨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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