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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喂,直到將藥汁全部喂入。

楚墨再也不掙扎了,不哭不鬧,雙眼無神而空洞地睜著,腮邊的淚水一點點的冰冷下去。

耶律嶽心底湧起一陣幾近絕望的駭意,將楚墨突然生機全無的冰冷身體摟入懷中,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呼喚著:“墨兒,原諒我,為了保住你,只能犧牲掉孩子”

但無論他如何呼喚哀求,楚墨都如同一具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屍體般,一動不動地睜著木然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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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伴著絕望的疼痛,蹂躪折磨著她的全身,直到身體內那個曾經帶給她無限希望與期盼的小生命被人如同碎肉一般拉出去後,楚墨才再次呆滯地回過神。

仰望著耶律嶽痛不欲生的雙眼,楚墨低低的呢喃著。

你知道嗎,我本來就活不長了,最多還有一年多的性命

這個孩子是唯一我活過的證明,現在你把他奪走了,也奪走了我的一切

老天,你既然從來就未曾給過我救贖,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

我的罪孽,難道真的沉重到要把這靈魂都徹底毀了,才能贖清嗎

哈哈哈

眼淚在蒼涼的笑聲在中抖落。

帶著冰冷的絕望,再次沉沉地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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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墨完全從病中恢復過來時,已是初冬。

她每天都呆呆的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經常這樣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一個寒風乍起的午後,耶律嶽一如既往地來到楚墨身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跟楚墨自說自話著。

楚墨輕輕轉動已然有些凝滯的雙目,看著耶律嶽終於因為自己有所反應而現出的驚喜,以低沉得完全沒有生氣的聲音說道:“放我走吧。”

耶律嶽想不到她經歷這次打擊後,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會是這個,怔忡片刻後,怒意漸漸浮現於眼底,雙手狠狠地捏住楚墨的肩頭,堅決地搖頭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手!”

楚墨緩緩轉回目光,再次望向窗外,低喃道:“那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耶律嶽臉上閃過難掩的驚恐,咬牙道:“那個無明還在我手中,如果你敢用任何方法逃開,我便殺了他。”

楚墨身體微微瑟縮一下,雙目的焦距漸漸對回耶律嶽,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以輕不可察的聲音說道:“耶律嶽,我恨你。”

耶律嶽身軀劇震,彷彿被人當胸刺了一劍,臉上的血色盡退,半晌之後,緩慢而憤恨地抽身站起,點頭道:“好,好,好,你恨我,就算你再恨,我也不會放開你,除非我死!否則你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王妃,我一生的禁臠!”

說罷,一把將楚墨摔回床上,踉蹌著離開。

從那日之後,楚墨便被人帶離了居住了快兩年的小院,改為鎖在一座孤零零地聳立於王府東側的小樓內。

楚墨望著小樓內簡單的陳設,固定在地面和牆上的傢俱,狹小的視窗,結實的木門,整個房間的空間不大,找不到絲毫的金屬或銳器,心底泛起一絲冷笑,看來這個小樓是耶律嶽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的,只是沒想到今日才派上用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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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即使天地間的冰雪已經盡數融化,但楚墨心底深處的凍土卻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那裡已經成為一片冰原荒漠,永遠沒有春天了。

耶律嶽每隔一日便會來小樓看楚墨,但楚墨的雙眼卻永遠那麼冷漠,彷彿身邊從來不曾有耶律嶽這個人一樣,即使被耶律嶽一遍一遍的釘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兇狠掠奪侵犯,她的雙眼中卻再也沒有一絲波動。

轉眼間楚墨已經過完她二十一歲的生辰,只是這兩年來在王府的生活,對於她已經像上一世一樣遙遠,恍惚間便如同一場做了很久的大夢,現在夢醒了,一切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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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直躺在床上已經習慣失眠的楚墨被木窗外細微的聲響引去了注意力,緩緩坐起身,走到窗邊,開啟一條縫隙後,意外地發現了一隻白色的叫不上名字來的小鳥,轉念間猜到這應該是誰的使役。

楚墨捉住小鳥,看到它腳爪上彆著個小紙條,將字條展開,上面這樣寫著:“墨兒,知你被困於王府,後日深夜救你和無明出來,兄,無傷字。”

唇邊逸出一抹輕笑,楚墨將小鳥再次放飛於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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