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帝京,也是皺起了眉頭,是了,他們與帝京,已經很久沒有訊息往來了,大雪封山,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為了狼山而戰,為了填飽他們的肚子而戰。
但是帝京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情況呢,柳伐揮師北上,所過之處,盡為柳伐之土,而朝廷的軍隊根本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眼看著柳伐軍距離帝京越來越近,此時的少武恆勇,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後悔了,他後悔把話說的那麼絕,眼看著大軍壓境,他已經是無計可施,再說西北大軍根本沒有一點訊息,僅憑帝京的衛戍軍,御林軍,又怎麼能夠抵擋柳伐呢?
再說柳伐,眼看著無人能夠阻擋他的腳步,他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腳步根本停不下來,他也不考慮別的了,一心只想著破了帝京,奪了少武恆勇的人頭,奪回他們楚家的江山。
就在他為了他的雄圖霸業而發燒的時候,在帝京,有那麼一個人,一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卻滿臉哀愁,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
她不是別人,正是炎凝,炎凝為什麼會發愁呢,按道理來講,柳伐大軍已經快要接近帝京,若是到了帝京,自己,自然也就可以和柳伐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父親,炎公道,病倒了,本來她歡歡喜喜的等著柳伐打入帝京,風風光光的迎她當新娘可是,就在這個關節眼上,她的父親,卻身體不行了,眼看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嗚……嗚……”
炎凝坐在炎公道的床前,眼裡滿是血絲,說不出的憔悴,也不知幾日幾夜沒有合過眼了,她看著緊閉眼睛的老父,呼吸衰弱,幾乎都聽不到,她抽泣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自從炎公道前些日子下朝回來,他的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事實上,從他離開燒香臺,回到帝京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是不太好了。
帝京之中的風言風語,他不得不在乎,他跟隨一個不忠不孝的人,做一個不知天地人倫的官員,他的脊樑骨,早就被人戳歪了……
炎公道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活了大半輩子,他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是他不想這個國家,就這麼倒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兒,死在血泊之中,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凡迂腐,他也不會在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坐這麼多年,可是現在,他真的老了,他也病了,他是真的不行了。
這幾日的功夫,炎公道昏迷了好久,雖然也醒來了幾次,可是醒來不久,便有昏死過去,少武恆勇聽聞炎公道如此,也是大驚,不顧身份的來到炎府,親自探望炎公道,並且親自為炎公道安排了御醫,可是炎公道還是隻有一口氣,眼睛都不眨一下,御醫也束手無策,只是勸說炎少秉早早的安排後事……
炎少秉一聽御醫的話,也是大怒,可是御醫也畢竟和他同朝為官,他也不好發脾氣,心裡雖是憤怒和無奈,但還是客客氣氣的把御醫們請出了炎府,就這樣,炎公道每日只是靠著一口參湯吊命,還能苟延殘喘。
“哭什麼哭,爹還沒死呢!”
炎少秉也站在炎公道的房間裡,聽到一旁的妹妹哭哭啼啼,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為了父親的病發愁,御醫又是那樣的話,他心裡已經極其不痛快,煩悶之極,現在妹妹還在一旁掉眼淚,實在是讓他惱怒。
炎凝一聽哥哥的話,微微壓了壓嗓子,還在低聲哽咽著,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女子,能做什麼,無非是掉幾滴眼淚,再沒有別的辦法,而她的母親此時早已是哭暈過去,也睡在另一房的床榻上。
現在炎公道一病,炎家的擔子,就只能壓在自己身上,炎少秉看著奄奄一息的炎公道,心裡也是犯愁,現在柳伐大軍壓境,帝京的局勢他也是再明白不過,眼看著破城就在眼前,現在父親病倒,他必須為炎家,做出一個抉擇了。
朝廷,還是柳伐,這無疑是一個很難的選擇,炎少秉不是傻子,妹妹炎凝和柳伐之間的關係,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淺,若是柳伐大破帝京,憑藉妹妹,或許也可以保得炎家安然無恙,可是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是炎少秉不得不考慮的。
這個問題,對他父親,對他們炎家來說,都是一個難以解決的,那就是天下眾人之口,父親為了保全朝廷,保全大夏社稷,甘願為千夫所指,最終落得一個卑鄙小人的罵名。
前幾日,也父親下朝以後,聽到諸多風言風語,與柳伐求和之策,都是炎公道的主意,這更讓炎公道心裡不快,不過幾日的功夫,炎公道鬱鬱寡歡,最終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實在是令人嘆息。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