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伐軍是一邊用拋石機、破城弩、破軍弩殺傷敵人,一邊又在營內秘挖地道,當然,地道不可能在外面挖,而是選擇在營帳之內,以此來掩人耳目,怕引起南獄軍懷疑,挖出來的泥土也不能立刻向外傾斜,而是分散放於各個營帳之內,等到天黑之時,再用馬車全部拉到營外處理。柳伐軍將士沒有直接攻城,僅僅是拋石機、破城弩、破軍弩的騷擾就把守城的南獄軍折騰的不輕。
拋石機和破城弩可算是最佳組合,當拋石機投擲出巨石時,城頭上的南獄軍會下意識地向箭垛後邊躲藏,可這時候破城弩的殺傷力又發揮出來,當初玄望研製破城弩時其目的就是為殺傷箭垛後的敵人,現在可好,城頭上的大批南獄軍統統向箭垛後面擠,結果被破城弩一刺就是一竄人,只頃刻之間,章野城的城頭上慘叫聲就連成一片,南獄軍將士還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武器,竟然連箭垛都能擊穿,人們出於本能反應的連連後退,避開箭垛,結果仰面又落來鋪天蓋地的巨石。
相比北門和東門的進攻,西門簡直就如同春風沐雨一般,反觀東門下,滿地的屍體,青雲飛手持一杆滿是倒刺的狼牙鐵棒,與翁天虎殺的是不亦樂乎,他們二人完全是脫離了大軍,相互廝殺起來。
翁天虎手中的青銅巨柱,簡直就是一柄重型殺器,那樣的東西,也只有翁天虎這樣的臂力過人的蠻族才能舉起,更不是說揮舞了。
他一柱下去,就是腦漿橫飛,血流一地,死去的將士當真是極其的慘,當然,青雲飛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兩個可以算得上是西南最威猛的將領在戰場上廝殺,這樣的場景,對於雙方將士,都是不小的激勵。
東城就像是一臺絞肉機,不斷有兵士倒下去,隨即又有更多的人踩著戰友的屍體衝上去,和敵人殺的你死我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性命,如同入了魔怔一般。
夜慢慢來臨,北門
“怎麼樣了?”秦天昭神色並沒有太緊張,甚至還露出一絲冷笑:“這些城外的柳伐軍是瘋了麼?居然選擇南門來主攻。”
軒轅武看了秦天昭一眼,先行了一禮,沉聲道:“今日柳伐軍是有些瘋狂,我覺得不太尋常。剛才我已經上城門上看了看,看來柳伐是拼命要拿下章野城了,只怕他已經填進來近萬人了,這麼大的損失,他居然都不肯退兵。”
秦天昭皺眉:“怎麼,他想和我們拼家底麼?我們的兵力處於弱勢,這半年來,死死傷傷的,現在城裡還能戰的兵力不過兩萬了,守著這麼長的城牆防線,我們不可能將兵力全部布展開來,若是柳伐他們真的和我們拼家底的話。我們拼不過的。就算是一比十的死傷來交換,我們也耗不過他們。”
軒轅武搖搖頭,看著城下的火光,眼神有些複雜:“柳伐不是一個蠢人,現在北有大理,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麾下的將士全部填在這章野城下,即便是他瘋了,難道南宮制怒也瘋了嗎,這實在是不合常理,不合常理啊!”
他把手放在城頭上,暴曬一日的城牆上,還有些餘溫,還有一些血腥的味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夜已深,柳伐未眠,望著滿天的繁星,柳伐說不出的疲憊,從蕭廷的嘴裡,他已經知道了大夏的變故,少武卿死了!
自己恨他麼,或許吧,或許也不是吧,他的心裡很複雜,他沒有見過什麼自己的父母,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心裡難受,但是二十年過來,一切,都已經習慣了,誰都是要死的,誰也逃不掉的!
不得不說,少武卿的死影響了他,事實上,畢竟是一國皇帝駕崩,影響的,又何止柳伐一人,西北犬戎大舉侵犯,如今大理更是立足於大夏的地盤,山河,已經破碎了!
一大早,柳的也沒有閒著,城頭上的南獄軍還沒有來得及吃一碗早飯,柳伐已經給他們來添堵了。
巨大的投石機,破城弩再一次在城下被推出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南獄軍士卒不瞭解柳伐軍目前所使用的武器,剛開始交戰時吃了大虧,折損的將士有過千人之多,而西城門的統帥也被拋石機和破城弩這樣的組合嚇的不敢露頭,一夜沒有好好休息,沒想到又來了,他趕忙抓住身邊的一名部將,連聲叫道:“快!快向公子求援,快向公子求援,就說柳伐軍主力已大舉來攻南門了!”
那名部將看著臉都嚇白的主將,暗暗嘆口氣,說道:“將軍不用擔心,告急的文書已經發出去了,另外,柳伐軍現在只是在做試探性的騷擾,並沒有正式攻城,將軍無須擔憂!”
“柳伐軍厲害,若是無人來救援,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啊,也不知道其他城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