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名聲很好,也是這個原因,以至於如今大夏很多官員只知,而不知有皇帝,有了如此強大計程車族基礎,少武恆安的確是有不小問鼎的機率的。
“那些世家門閥怎麼說?”
少武恆勇眉頭一皺,笑容很快便收斂下來,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離成功越近,就代表著越兇險。大夏與所有的封建王朝一樣,統治階級壁壘分明,有透過科舉躍過龍門的寒門士子,也有世代為官的官宦家族,更有一些為數不多,但勢力龐大的世家門閥,這些世家平日處事低調,與當朝的統治者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但在無論在朝中還是在民間,他們的能量都是不可小覷的,盛世之時埋頭積累人脈和財富,亂世之時這些世家完全有能力登高一呼,興風作浪,聚民成兵,窺伺神器。潘尚書現在最在意的,不是朝中那些不服從他的官員,而是這些平時看著蔫頭蔫腦,但關鍵時刻卻有能力給予自己致命一擊的世家門閥們,他們的態度決定著自己能否坐上那張人人為之瘋狂的寶座。
“回殿下的話,那些世家門閥態度不一,有的事不關己,有的冷眼旁觀,有的也表示,江山姓什麼不重要,只要不影響到他們的家族,他們無所謂。”
看了看少武恆勇欲言又止的表情,聶趕緊補充道:“殿下放心,門下接觸的都是這些世家中能拿事的核心人物,而且話說得很隱晦,斷然不會洩露出去的。虧得太子殿下多年來與他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不少世家都很看好太子殿下的。”
少武恆勇的表情明顯輕鬆下來,半靠在椅背上,滿意的閉上了眼假寐。聶囁嚅了幾下嘴唇,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太子殿下與軍中那幾位將領……”
“呵呵,聶大人,辦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孤自有主張,不必多言。”
少武恆勇眼睛都沒睜開,呵呵笑道。
聶眉頭一挑,隨即恭聲應是,他明白,儘管如今與少武恆勇綁在了同一條船上,但以少武恆勇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毫無保留的,哪怕是他最親信的人。
忽然,少武恆勇睜開了眼,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沉聲問道:“恆安和炎家的那個小子近日在做什麼?”
聶一愣,沒有立即回答少武恆勇的問題,他一直很奇怪,病郎君倒也罷了,為什麼會少武恆勇如此關注炎少秉這樣一個皇上面前的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力的人的動靜,一個無關大局的小卒而已,有何值得重視之處?
“他們最近在做什麼,我的皇弟,還有炎少秉?”
看到聶有些失神,少武恆勇皺皺眉頭,隨即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有些不耐煩的道。
聶連忙回過神來,躬身跪倒,剛要請罪,被少武恆勇擺擺手,打斷了,聶有些尷尬,隨即咳嗽一聲,想了一瞬,心裡有些不屑,嘴上仍舊恭聲道:“傳來訊息,二皇子近日身子不適,聽聞皇帝陛下亡故,幾次吐血暈厥,現在似是不問世事,對目前京中局勢彷彿一無所覺。至於炎少秉,門下已派人盯緊了他,此人每日吃喝玩樂,流連於柳畔金池,實在不知……”
話未說完,窗外傳來“喀啦”一聲,聶暴起身形,警覺的大喝道:“外面是誰?”
聲音刺耳,陰柔古怪無比。
接著傳來狗吠聲,一隊巡邏的護院敲著鑼由遠及近,紛紛大喊道:“抓刺客!”
聶回過頭來,卻大吃一驚,平日素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太子殿下,此刻如同一個被人當場逮住的慣偷似的,臉色蒼白,冷汗淋漓,一雙渾濁的眼中滿是驚怖之色,口中喃喃道:“……誰?此人是誰派來的?莫非我等密謀之事已被他察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二百三十章 迷途
接著少武恆勇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行動之敏捷,根本沒有了往日儒雅的那個君子形象,他厲聲吩咐道:“快!快!一定要抓住此人,死活不論!萬萬不可讓他逃出府去,天殺衛,天殺衛何在?”
此時的少武恆勇如同發了瘋一般,顯得歇斯底里,眼中佈滿血絲,睜得大大的,就像犯人臨刑前看著即將落下的鬼頭大刀一般,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聶心中一凜,兩條腿也是有些發軟,眼看連站也站不穩了。
他知道剛才與少武恆勇商議之事若是洩露出去,將會惹來多大的彌天之禍,來不及行禮,聶急忙跑出書房部署護院去了。
少武恆勇如同癱軟了似的,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恐懼漸漸籠罩心頭,他失神的注視著書桌上的油燈,剛剛撥亮的燈芯,一經燃燒,光亮又漸漸弱了下